|
真的，你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极有可能！ 恩施州建始县稻子淌村二组15号，位于北半球的亚洲东部鄂、湘西、渝相邻处。 小之又小，亲之又亲，是恩施秘境内一处人家。门前三亩坡田，屋后百米致富山，旁侧一户邻居。 噢，忘了说稻子淌村二组15号有你能想象得到的平凡炊烟、恬静田园；有你想见识的猪羊同豢牺、狗鸡乱相踵。这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这里适合出生，能否适合终老？这里常留回忆，能否再留功名？这里自在多情，能否寄愁存思？ 发现这个门牌时候应该在我八、九岁间，读到小学二年级能全部把这些字凑在一块读写出来，村支书住的地方我们称为“候家槽”。理由就是那片地五户人家姓候，在两山谷间，这种地形我们称为槽，从哪里能看见巴东凌云峭壁，那地方经常传过猿猴啼鸣。其实离我家就五百步距离，几分钟小跑就能到。 村支书来几乎都在晚上，白天务农喂猪，晚上吃过饭后才会走动。这样能在家见到户主，也省去好客村民留吃饭的尴尬，来家中一壶浓茶招呼少不了。 记得那年秋天，长方形牌子，金色字红色底铝制产品，四周边角设计师窗沿雕花设计，大小跟走读在学校饭盒差不多。门牌号正式挂在堂屋里，稻子淌村二组十五号从此只属于这里。 大人又坐在堂屋日白（聊天意思），小陶罐煮茶后就聊开。家门前是深许百米大坑，也有名字叫“窝坑”，那个时候我就认为这里肯定就是稻子淌地势最低点，因为下面那口水井旱季不干，很远地方缺水后都走一个小时路下去用木桶背水喝，并且东西两面地势平缓被开垦成田，南北地势陡峭是山林。那么15号就坐北朝南，地处背阴的一户人家。 那时候我有几个小伙伴，经常邀约玩斗鸡游戏。之间没有奖惩，只为争老大，从没赢过就开始转攻象棋和跳子棋，算找回点存在感。经常买8毛钱一袋的福满多、5毛钱一袋的小当家、1毛钱的辣条干吃。穿过十几个山几淌溪水，便是学校到稻子淌村二组15号近两个小时路程，要走过数片森林，走过背阳山沟，登下悬陡坡路，跑车十字路上路过两道河、鬼子槽、四大队、七家园。然后校门口打活结红领巾，敬礼问老师好。 在随后一年冬天，见过这辈子最深大雪，积雪映衬整个村庄。山头树冠都带着厚帽，时不时听见主干断裂声音，各户人家鳞片黑瓦也只露出火坑房那1/4，柴火青烟冒出又散落在白茫茫雪景中，想着说是出去滚个雪球，雪深埋没半腿。父亲见我闲着没事，给把铲子清院坝积雪，以为这雪天不会有人出来走动，路面脚印都无，过中午后就有叔深浅脚走来。 “在扫雪啊！” “是的叔，您出门。” 这是稻子淌村二组的招呼日常，问事论事。看你挖田就打招呼“嘿，在挖田啊。”见你从家中出去，就打招呼“嘿，出门去啊。”若大家有继续聊下去时间才会再问，种田收成怎么样？出门是去哪里？ 那年冬天过得特别冷，对了，因为稻子淌村二组15号是背阴地方，所以是最后融雪地方，能享受日照时间最短，冬天特别漫长雨季特别持久是标志。 最喜欢还是春天，因为屋后的花开最迟，叶绿最晚。很喜欢阴坡这种善藏与蛰伏，在对面山坡有田地，春天就哪里去种田，能看见15号屋顶的雪是唯一没有化融，形容那里万绿丛中一抹白好恰当，格外耀眼。我在阳坡晒着太阳、垦着土地，它在那边保留阴凉、继续留白。 所有的春天留下记忆都是一样的——等。 等待着融雪，等待着阳光偏斜，等待着南北同暖。这就是稻子淌村二组15号，这就是我的老家。 阳坡有同龄的孩子，我们经常在这时候搜山，可能他吸收阳光补充很多营养。12岁时候就已经高我半个头，而我还是8岁时候个头，现在已经追上他们。山中存了一个冬的断枝枯木，每人拿把柴刀打柴去，整个上午我们就能捆着柴拖回家，就着枯木引火烤地瓜、土豆。 记得2008年那个夏天，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暑假，因为高中毕业。完成基础教育，就可以不再就读，因为那时候考上好大学家里都会摆酒席庆祝，作为90年代被标榜村里极度学渣的我，总被大人们用来吓唬小学生：“千万别学稻子淌村二组15号那个娃儿，荒废学业，一堆烂泥！” 别人家的孩子也曾经当过一阵子，时间久后就无人记得，所以现在勉强能唏嘘光阴。那时候就想怎么办，周边好些小伙伴都出外打工，咋个我毕业就待在家看着他们过年回来穿洋气衣服，梳着洋气发型，玩着彩屏手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