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漫天飞舞,一片荒芜,满眼风雪和泪水都化作尘埃。我静静地坐在最暖和的火炉旁边,即使泪流成河也是徒劳。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起初我不知道我还要做脑康复治疗的第二步,还要花好几万块钱,我只求他们可以替我不认识字没有社会人脉关系的父母给我找家康复走路的医院。其电视台给我回过一次电话,一经询问我的情况就把我奥特了,大概是我的求助没有新闻价值吧;这可是个新闻频道!后来我知道了真相,好说歹说把电视台拉回了头……我相信功夫不负苦心人,坚持!坚持!瑞冬冰天雪地时节,电视台孙记者来我家做外景采访,她可能纳闷这个十分依赖母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是不是电话里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女孩!母亲给我拿了一件厚厚的保暖外套穿上,像给小时候的我系红领巾一样蹲在我面前给我系扣子。其间我还撒娇一样叫她好姐姐。采访我时,没有礼貌的母亲会直接站起来给我补充或者告诉我这没有必要说。摄像师要抓拍几个平时母亲照顾我的细节,他们三人到大门外边商量去了,拍了母亲挎着割草的筐回家扶着我起居锻炼的样子。记者一行走出大门时嘱咐我母亲大约一周后就可以去住医院了。 来回医院我们租赁了表哥的计程车。 天还不亮,鸡都冻得不敢出窝叫两声了。母亲忙着打包行李,给我煮个鸡蛋吃,自己吃面条,给表哥煮了个鸡蛋和面条;拿了纸巾放进我的口袋;表哥看在眼里领悟在心里,一路上对我母亲疼爱我的样子赞不绝口。 从医院大门口径直往里走,貌似有两个大门,在医院中心位置最幽静的地方就是住院部啦!电视台孙记者又来医院慰问了,可是连我面都没见把我母亲叫到医生办公室谈了谈话就走了,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该就是母亲的戏码还是母亲抢了我的戏? 母亲对医院免了我七八万元的治疗费甚是感激,后来院领导了解到我家的经济情况不好,把我们娘俩的伙食费和我一切的检查费用都免了;母亲感激涕零,再也不提别的要求,我说最后我再做个磁共振检查看一下我脑袋里的血管是不是都整理好了?还存不存在安全隐患?她都呵斥我以拒绝:“院领导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不能提要求!” 我嘟囔着:“我在电视台给他们医院做的节目宣传换来的呢!” 那天我在康复室做完放射疗直接去了电视台,穿着病人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医生护士们塞进了去电视台的大奔车里。好气派的广播大厦哦!铁栅栏大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接受身份核实,我所乘坐的车给门卫说了一声:“等一会儿的专访!”就大摇大摆进来了。铁栅栏以内的院子像莱芜汽车站那么大!大厦门口伸出的前檐金碧辉煌、砖瓦琉璃,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大厅底层有老家小山那么高,非常明亮,四面都有演播室,我幸亏是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演播室的,这么大场面还是头一次见,腿都软的迈不开步子 了,走的话肯定走不动了,我也不知道进了哪个房间。里面和奢华的大厅有些迥异,灯光调暗,沸沸扬扬的观众席,有些许闷热的环境显得诺大的演播室非常狭窄、有点乱。我毕竟第一次见到主持人许多话不好意思同她说,过程中省去了我不少发自肺腑地台词,只是按部就班地回答主持人提出的和医院医疗器械有关的问题。节目最后去我家的孙记者走近了我,我才要求最后有个自己的结束方式:给我母亲磕个响头并说一段真情的话,主持人和摄像师、导演等都已经收工,不想因为我一个响头和几句真情的话再回来,我奥特了!母亲搀扶起轮椅上的我走下了台,我心里默念:“电视台,我梦想的再次起航!”孙记者送我和母亲出电视台门时,我对她说:“我们不要断了联系。”她看了看母亲的神情:“哦,好……你回家好好休养,再说吧!好吗?”我深深鞠了一躬:“求求您贵台帮人帮到底,您看,我现在还不能走路,口歪眼斜浑身是病,也不能工作,只能坐在家里等收入微薄的父母养活我,起码让我能走路吧!能找个工作吧!”眼看就要陷入僵局了,母亲接过话茬:“嗯,咱把脑子里的血管都整理好了,没病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打破了宁静的两秒钟。 我出院时表哥又开着计程车来接我回家,一路上他总在跟我谈心:“我说话直,你别生气啊!我觉得你不应该找别人,啥事都应该靠自己。”他好像知道我还要向电视台索求什么,来当电视台劝我放弃的说客。我叹了口气:“我的父母年龄都大了,我到现在还不能走路,还指望他们养活,我心里也会愧疚的!他们没有社会人际关系,预备给我做脑部前期手术的钱就让我等了六七年,如果我再不靠自己求点儿以后怎么过?表哥你应该知道吧,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己这句话。况且电视台答应我以后让我在这里谋份工作,等我能走路了,愿为贵台效犬马之劳。我希望我和我那些刚刚大学毕业的同学仍然站在同一起跑线。”他觉得我这个表妹听不进去任何逆耳忠言了,走火入魔了吧!我们都沉默了,他转而唠起了家常,我心里发誓:“我一定要康复身体,在电视台工作,让我和父母过上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