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车来车往,车的种类纷繁复杂,生活中已离不开车,车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和观念的转变,车代表了社会的发展。”----我的跑题题记 在我的老家,还保留有一辆车,虽弃之很久不用,但它依然昂着头守候着它曾经的荣耀,静卧在时光沉积的屋角落。拂开覆盖它的岁月尘土,把握住它的两只厚重推手,提起它括向土地的粗大车梁,推开它吱吱伊伊的久远叙说。 这种手推独轮车,我们管它叫“土车子”,因为各地地形的差异,形状不尽相同。我们这里山地多,坑坑洼洼,泥泞路滑,轮子小巧而厚实,没有车辐,实心的车轱辘外包铁环,两个把手连接的车梁一个大大的弧形向下,重心偏低,在山地里稳当安全许多。 我对“土车子”的最早的记忆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跟随父亲往返于河边老宅与现住宅的几百米土路上。父亲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却是一个有远见有规划的人,别离深山故土,举家迁到刘家洲,购得河边祠堂偏屋落户。邻居们或许猜不透父亲为什么天天在河滩上捡拾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鹅卵石已在门口堆成了小山,深藏在父亲心底早已有一个宏大的计划:要在刘家洲建第一家窑砖屋,捡的鹅卵石是建砖房用来下地基和添斗的。 就这样,一根棕绳,一头连接我,一头连接“土车子”昂起的虎头,“土车子”后是父亲勤劳的双手和坚实的梦想,一个大竹篓,载的就是鹅卵石,从祠堂到新屋,一天到晚数不清的来来回回,也记不起有多少个寒寒暑暑,其实我呀,根本就帮不上父亲的忙,拉车还跑不赢土车子,走不动了,父亲只得将哭闹着的我抱坐在车头上。坐上了家里最好的交通工具,我立刻破涕为笑,尽管颠得屁股肿疼,车轱辘带起的泥水弄湿弄脏光着的屁股,兴奋却是溅满了我全身。那个时候,我总以为,我坐上车后,车子定是轻了许多,不然,父亲怎么会跑得如此轻快?还一路抿着嘴含着笑?卸下石头后,父亲将擦拭干汗水的双手伸到我腋下,这一刻,兴奋点已触燃,点火了,接下来我要飞翔了,身子在父亲头顶划过一道长长的弧形,整个世界立即在我的俯视之下,大地如此辽远,天空这般广阔!父亲将我放下,我发现已登机在独轮车的舱里,父亲两手一提把手,开始滑行,抬离地面,加速,加速,飞起来啰飞起来啰!我扒在竹篓旁,双手紧把车头两虎头,就像手握操纵杆,上坡缓慢拉升,下坡俯冲加速,直路惬意平飞,转弯划着弧线,对准鹅卵石机场跑道减速,平稳降落,短短的几百米,一气呵成,这是我记忆里最早最兴奋的自己直接驾驶的人生航程,已是挥之不去了。 “土车子”伴随我长大长高,从小小驾驶员也成长为了发动机,直到我外出求学工作,才远离了它,车子也换了好几茬,从自行车到摩托车到了汽车,几十年的驾驶生涯里,总是没有了驾驭“土车子”的兴奋感,因为那时父亲是我的发动机,燃烧的是浓得永远也化不开的父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