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期间回了老家。 老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爸爸妈妈都在县城的不同地方工作,不常回家,我们姐妹叁儿又都待在重庆市区内读书的读书上班的上班,回去的时间屈指可数,长时间没有住人的房子看起来寂静萧条了许多。在隔壁住着的爷爷奶奶八十多了,爷爷在去年一场小的交通事故中造成了腿脚不便,这段时间以来更是颤颤巍巍的了,医生开的药也都拒绝吃,脾气倔强的很,都拿他没有办法,爷爷是出了名的脾气犟。奶奶虽然八十二了但是身体还算是硬朗头发也还是黑色的,走路都是带风的,哈哈,不过时不时的还是身体不舒服,吃点儿药熬一熬也就过来了,仿佛这就是奶奶的亘久不变的灵丹妙药。我在远方时常担心着家里的老人们,担心着老爸老妈,岁月境迁,转眼之间,鲜活的他们变得不是那么有货了了,有了老人们的气息,那是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寂静的气息,寂静的让人窒息。 那天我提前买票回去的,回老家的路上和老妈一起在镇子的集市上买了几斤河里打上来的小鱼,妈妈说奶奶爱吃鱼就买了。我依稀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妈妈和奶奶间的婆媳关系并不怎么好,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还会吵架,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能让很多的误解不和仇恨都抛之脑后,丢却在岁月的长河里。回去老家后,妈妈在奶奶家的厨房炸小鱼儿炸酥肉,奶奶往灶膛里添柴加火,和妈妈俩拉家常。我哼哧哼哧的收拾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房间,最后还摆上了从野外摘回来的蔷薇和不知名的小野花,妈妈房间一书我的房间一束,点上了檀木香,看着我房间的红木漆的有些年头的衣柜书桌书架的时候,恩,满意了。 在饭桌上我们不知道是在谈到啥话题的时候奶奶说啊:“这人还是得要一辈子多做一些好事。我在生了我大姑以后,就在生产队放牛。有天下下午,我远远看见河两边站了很多的人,我以为他们都在看什么就牵着牛往河边赶,结果到了梯坎儿才看到是一个老婆婆撑着一把伞要跳河,已经在河里的,水漫到了那个人的头顶。”奶奶一边气急败坏的呵斥周围的人只晓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边把缰绳套在树桩上飞快地跑到河边救人。那个老婆婆被奶奶拉上来以后满是感动:“还是你这个好心人来拉的我一把,你这人好。”说罢,在我奶奶的头上,腿上,手上摸了三下,然后说:“你这个人好,活到老了还能身上好。”说罢,老婆婆自己蹒跚着走了,说来也是奇怪,我奶奶的身体真的是很好的,很多人都看不出我奶奶已经有了八十多了,走路也快,也不驼背,干活还忒麻利。奶奶说这个老婆婆是从山上下来我们这边买跌打药的,那些人说她卖的的假药,信不过她,她一气之下就跳河以证清白。这样的性子也是太烈了些,要是我的话我准买了她的药。这要豪气虽然是冲动了些,但是视自己的名誉比性命还重要的有什么理由不信她的药是真正的有效果的呢? 吃罢饭后,各自午休了会儿,等到太阳不是那么晒了,妈妈就准备着喷雾器混合好了除草剂,没错我们要出去地里喷农药。地里的野草知道我们没有打理庄稼发了疯似的蔓延,再者就是这样的暖和天气潜伏了一整个冬季的种子树根早就按捺不住了,不趁着这样的天儿疯长还等待夏天的燥热干涸么?眼下的这个时节这是一切事物欣欣然的机会啊,把握机会,默默吸收大地之精华,沐浴阳光,悄无声息就丰富强壮了自己,这才是低调又内涵啊!黄绿黄绿的本地枇杷沉甸甸的挂在枝头,可惜了它们长得太高了,我只能踮起脚尖摘一些够得着的吃,恩,味儿淡,些酸,不大甜。自从去年老爸建猪场把我心仪的那棵枇杷树砍了以后,好像这爿的枇杷也就不好吃了,还是一直就不好吃的呢?我也不晓得。 摘了枇杷,采了野菜,除了遇到了一只不大的蛤蟆以外,一切都是平静恬淡的。挎着一篮子的丰收欢快的回家,然后爸爸回来了,我在屋前屋后观察以前种的花花草草,爸爸帮助在做饭的奶奶妈妈打杂,坐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抽着旱烟的爷爷平静而又安详的看着所有的变化。似在回忆这样长河中的点点滴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