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并不老,只是自从有了新屋而忘记了它罢了。父亲一直想回老家看看,近几日闲来无事便许了他。
门上锈迹斑斑,在肃冷的的秋风中呜咽,推开沉重的门,好像锈住了,废了好大的劲才听到吱呀的响声。抬起头来,眼前有一个蜘蛛网,已破碎了风一吹,蛛丝在空中游荡。院里的杂草疯一般的长,因为长期没有人管制我们在里面几乎是寸步难行,不知名的虫子在这安了家,打开屋门。一股浓重的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进了屋,屋里到处是厚厚的灰就像刚出土的文物一样,轻轻一碰,扬起满屋的灰在这一阵沙土飞扬中,恍惚间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长了投射在墙上,心中顿生无限的寂寥与沧桑。父亲扑上前去,伏在那张老红木桌子上痛哭起来,父亲的双鬓已花白;脸埋在胳膊中;双肩微微颤抖;两腿也好像像有些站不住。我连忙扶起他来,他仍然伤心的哭,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人为之动容,我也想起了奶奶“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记得在夏天星星洒满夜空的时候,我就和奶奶一起把墙角那张老躺椅搬出去,蒲扇轻轻地扇着,我就躺在躺椅上从枣树斑驳的叶子间看那北斗星,奶奶就给我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现在又一次站在这里,看着昔日的老物件。鼻头不禁有些发酸,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心头,像喝了一杯极苦的茶,涩涩的感觉缭绕在唇间。
天渐渐阴下来了,远处的屋子上升起几缕灰白的烟,该走了,坐在车里看着大门又一关闭,可以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汇成一条缝隙,与这个世界隔绝了。这场匆匆的拜访结束了,心里乱糟糟的,打开车窗想吹吹风,有凉意的雨丝打在脸上,冻得我打了个哆嗦。关上了窗户,立秋了天气凉了,蜷缩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树一棵又一棵往后跑,细细的雨丝在空中像断了的银线,在空中打着一个又一个圈。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夜际,照亮了车里,侧过头看见父亲惨淡的脸.心里也刺痛了一下,窗外的雨依然下着,婉转而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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