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再也没闻到过那一段时间屋中总是飘逸着的发苦的药香,但是那比药味还浓的情却像那药罐子一样永久地保存了下来。
前些日子,在家中整理杂物,不经意的,翻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沙锅,凭着儿时的记忆,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那个药罐,掀开锅盖,有一股熟悉的药香渐渐飘了出来,飘进了我的心中,飘进了我的记忆深处,激起了我记忆的浪花,思绪随着这药香飘回了儿时。
儿时的我体质差,经常生病,而且不易痊愈,反反复复几次后,便出现了大毛病。母亲放下了自己的工作,开始在家和医院间奔波,可最多的时间还是在家中熬药。
那段时间,叫醒我的既不是母亲,也不是闹钟,而是清晨母亲熬药时,药罐中飘出的阵阵药香。有时,我喜欢搬个凳子,坐在母亲身旁看母亲熬药,一会儿她用筷子搅一搅药,一会儿调火焰大小。药开时,母亲将锅盖半敞,蒸汽推动着盖子,使它有节奏地在罐口跳动。蒸汽一缕缕地升腾到空中,淡化在空中,如此一来偌大一个房子,竟角角落落都有一丝淡淡的让人头脑清醒的药香。有时,我会看着那袅袅飘起的淡蓝色蒸汽听母亲柔声讲那一个个充满梦想的故事。
有人说我是从苦药罐中长大的,我不完全否认;但我还要补充一点,我是从充满母爱的药罐中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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