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因何而起,妻子决定养花种草。对此我可不赞成,申言:花太难养,养不了多久就会枯死,如果你养的花草能存活半年以上,那我就支持你。本想打打退堂鼓,让妻子知难而退,哪知她愈挫愈奋,养花种草的热情反而更加高涨。
先是隔三差五的到花市去买各种花草,中午顶着大太阳赶去也乐此不疲。好几次看似人在家里,可一会儿就玩起了失踪,不久打电话回家说:人在花市,买了好多花草,提都提不起,搬更搬不动,赶快开车去接。
花草迎回了家,妻子看中了家里的阳台,经过精心设计,细心布置,顶上吊起一盆盆,台面摆上一钵钵,妻子的小花园就此诞生了。
每天早晨刚起床,间或晚上睡觉前,妻子都去给花草浇水,从不间断,似乎要用自己辛勤的劳作和耐心的呵护,回击我的预言。
可花草似乎并不领情,有的开始露出不好的征象。妻子连忙跑到花市买回各种营养液要给花草们施加施加营养。可花草枯萎的趋势越来越重,妻子到花市一打听,或许是花肥、营养液等施得太多太重,反会阻碍花草的健康发展。妻子伤心地拔掉几棵明显枯萎得无法挽救的花草,重又补上几棵。施肥的适量有了些许把握。
这边刚好,那边波澜又兴,另有一些花草又出事了。妻子很是焦心。一天晚上,妻子哼哧哼哧提进门两大袋泥土,说是要给花草们换一换土,于是阳台上到处堆着泥土,无法下脚,妻子拿把矮凳,端坐其中,掏出十八般“兵刃”-----夹剪、喷壶、小铲、剪刀等等,一番伺候,直到深夜,这才消停。
有天妻子正在伺弄着花,突然一声尖叫,吓得我循声而去,原来叶的筋上,居然爬着一条黑黑的毛虫。我赶紧出手,让它归了西天。几次以后,妻子不再大呼小叫,也不喊我帮忙,自己悄没声的就将毛虫灭了。
妻子到外地学习,临走时颁布三大纪律,其中一条是天天定时给花浇水。我一口应承下来,保证完成任务,可一转眼就把纪律丢在爪哇国去了,临到妻子回来的头一天晚上才猛然想起,对着花草一顿猛浇,最终蒙混过关。
虽然有几次亲眼看见妻子把枯败的花草用黑色塑料袋悄悄装起,偷偷扔到楼外垃圾桶里,可花草在妻子的悉心呵护下,成活看来不是问题。每当有客人看见满阳台的花花草草,忍不住称羡几句时,妻子都会笑得合不拢嘴,如果遇见一位同样爱好花草的朋友,更仿佛遇到了知音。
妻子愈发精益求精,时常借来养花的书籍和杂志阅读,借鉴别人的经验和教训。碰到学校养花的护工,还虚心请教各式各样花草的名字。护工养花也许是内行,可说起花名往往一派胡言,叫这个大红花,叫那个大黄花,气得妻子够呛,独自回网上搜索,想探个究竟,在网上竟然发现深圳有一个很专业的养花和养动物的一个网站,妻子便把凡是暂不知姓名的花先拍照,再传到网上咨询,刚开始请教的多,后来居然能帮助网友识花名,并能指出很多花的生长特性。
有几次,妻子看见别人觉得已经无法养活的花,扔了实在可惜,经她一番调教,常能化腐朽为神奇,一天天愈长愈油汪汪、水泠泠,充满生机与活力。
时至今日,看着满阳台鲜活的花草,我能叫上名的或许只有绿萝,可妻子的一番苦心真没白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