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杨家妈说:“他外面有人了。” 杨稀岚吼叫道:“骗鬼去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他的手么?耗着,都耗着。”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生活在不断地向着前方奔跑,跑马山上的小洋房一幢一幢地立了起来,杨家妈把两家的旧房子拆了,重新改建成三室一厅的小羊房,柳伯山一年回家一趟,只是两个年轻人不再那么缠绵了,显然,他们都在等着对方。 一年过去了,搬家的那一天,杨家妈病倒了。 杨家妈躺在医院的白床上,柳伯山坐在她的身边,杨家妈喃喃地说:“儿子,妈妈的病妈妈知道,不用治了,把钱拿去做别的事情吧!” 柳伯山望着杨家妈说:“妈妈,身体要紧,我们不缺那点钱。放心吧,住几天就好了。” 打水的杨稀岚走到床边狠狠地说道:“叫什么儿子,叫女婿。” 杨家妈拉着两个显得有些苍老的年轻人说:“你们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干耗着,答应妈妈吧,今年了却这事好不好。” 柳伯山沉默了好一会,努力地点点头。杨稀岚撕开一道笑容说:“苦命鸳鸯,在好几年吧!” 杨家妈是乳腺癌,做了手术,半个月后,柳伯山和杨稀岚把她接回了家。杨家妈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就是犟性太大了,总是舍不得,又总是在替他人着想。唉!这几天是好日子,你们把婚事办了吧,算妈求你们了。” 柳伯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杨稀岚,杨稀岚望着杨家妈说:“真的么,不耗下去了。” 杨家妈瞅了女儿一眼,杨稀岚站起来,拉住柳伯山的手说:“走,找村长去。”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杨家妈望着他们的背影叹息道:“真让人不省心哦!”山风呼呼地挂着,跑马山上,一男一女向遥远的山那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