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给瑚儿送来她爹的遗物。”“云夫人”说道:“我也是来找她的。可惜咱们来迟了一步,她却不知到哪里去了。你准备怎办?”
“我想请伯母代令媛把这三样东西——宝刀、宝剑和刀谱——收下。敌骑北撤,大同之围已解,令媛迟早是会回来的。”
陈石星说道。
“云夫人”道:“你准备上哪儿?”
“我想去找金刀寨主。”陈石星道。
“云夫人”诧道:“你要找金刀寨主?你认识他吗?”
陈石星道:“有位朋友认识他。他嘱咐我,如果找不着令媛,可以到金刀寨主那里暂且安身,说不定会刀寨主也可以帮忙我打听令媛的消息的。”
“云夫人”不觉又是一怔,说道:“你这位朋友是谁?他又怎知道你是要来大同寻找我的女儿?”心想:“年轻人到底是不知轻重,他替瑚儿的爹送还遗物,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陈石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不是我告诉他的,是他和我先说起来的,他知道我要来大同,问我知不知道大同有一位云大侠。我说知道,但可没有告诉他我见过云大侠,他就托我带个口信给令媛了。”
“云夫人”大为奇怪,心念一动,连忙问道:“他是瑚儿的朋友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姓甚名谁呢。”
“他名叫段剑平,是大理段府的小王爷。我路经大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他的。”陈石星道。
“云夫人”呆了一呆,暗自想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这位小王爷。看来成斌所说的事情,只怕是真的了?”问道:“他托你带什么口信,可以告诉我么?”
陈石星道:“当然可以。他说他积尊府乃是世交,他想请令媛到他的王府避难。”
“云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段家与云家是有几分交情的。不过我却不想瑚儿到他的王府避难。”
她没有说出原因,陈石星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不便多问。
“云夫人”继续说道:“这三样东西,我想还是请你仍然代为保存的好。”
“为什么?”陈石星问道。
“云夫人”道:“这次多蒙你替我治病,暂时大概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了。但病根未除,我这病恐怕也只是只能苟延残喘而已。瑚儿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了。她父亲的遗物和这把青冥宝剑,还是请你带在身边,待将来有机会见得着她,再给她吧。”
陈石星道:“伯母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云夫人”叹道:“但愿如你所言,我见不到瑚儿,我也是死不瞑目的。你几时走,我不想拖累你了。”
陈石星道,“伯母能够这样相信我,我是感激得很。我希望伯母能够抛开烦恼,安心养病,待伯母大愈之后,我再走也还不迟。”
“云夫人”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说道:“你真是个纯良忠厚的少年,我劫几乎冤枉你了。”
陈石星道:“也怪不得伯母会对我疑心的,我有云大侠的宝刀,又会云家的刀法,自是不能兔掉嫌疑。在伯母之前,也曾有个人疑心我是谋害云大侠的凶手呢。”
“云夫人”道:“那人是谁?”
陈石星道:“是个和我一般年纪的少年,奇怪得很,他也是会使云家的刀法的。”当下将两日之前,碰见那个少年的事情说给“云夫人”知道。
“云夫人”听了,惊喜交集,但神色却不愿露出来。心里想道,“瑚儿和段家小王爷的事情,真相如何,我还未曾确切知道。暂时还是不忙着告诉这个少年的好。”
陈石星道:“我正是想请问伯母,云大侠不知是否另有弟子?”
“云夫人”面上一红,说道:“我和他已经离开多年,他的事情,我是不大清楚的了。”
陈石星道:“那么伯母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造我谣言的人是谁?”
“云夫人”道:“你有没有一个姓龙的朋友?”
陈石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龙成斌吗?”
“云夫人”道:“不错,正是龙成斌!你怎样认识他的?”
陈石星把自己和龙成斌结识的经过以及后来两次三番险些遭他毒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