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不想再见吴伟了。心想自己再怎么爱他,毕竟是水花镜月。人糊涂在一念之间,清醒也在一念之间。自从在罗依家里见了吴伟同戴倩为俦作对,维娜心就凉了。她没有理由恨谁怨谁,只是自己不舒服。想着就不舒服。凡事就怕逼到眼前来。
这几天,吴伟老是打她电话,她总不接。她知道,只要接了他的电话,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她不知是吴伟那张油嘴太会蛊惑人了,还是她自己太想他了。他是个知道怎样让她疯狂的男人。
今天,维娜早早的就回家了。随便弄些吃的,闲散地躺在沙发里。灯开得很暗,听着音乐。是首叫《神赐恩典》的英语歌。
神赐恩典,
赐我平和宁静,
如黎明时的森林,
绿光洗净我的心。
神赐恩典,
让我感知你灵魂,
如星空下祈祷,
银光闪烁你眼眸。
神赐恩典,
就像你我梦中相见,
青草沙沙,
我俩走在柔软草径。
她喜欢听这首歌,就翻来复去听着。似乎有种宗教情怀从她心肺里升腾着,袅袅娜娜。她的灵魂需要安慰。
突然听到了门铃声。她猜着是谁来了,懒得起身。可是,门铃声不停地响着。没有办法,只好开了门。果然是吴伟,微笑着站在门口。门厅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慈祥得像位圣诞老人。
维娜不说话,身子往里面退。吴伟进来了,掩了门。他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肩头,然后抚摸着她的脸蛋儿。"怎么了?你就这么狠心?"吴伟声音低沉着。
维娜只觉得某种冷而麻的东西从足底往上漫,先淹没了脚背,然后顺着双腿往上浸,很快没过了头顶。这种不知名的物质迅速从眼眶里出来了,成了泪水。
吴伟将脸贴了过来,揩着她的眼泪,说:"娜娜别哭,我的娜娜别哭泣,我的好娜娜别哭。我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娜娜,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娜娜,你不高兴你就骂我,打我。你想怎么解气,就怎么惩罚我。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娜娜,娜娜,你别闭上眼睛。你望着我吧,你望着我吧。"
"娜娜,说真的,我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可笑,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像年轻人一样狂热起来了,说着这种年轻人才说的疯话。真的,娜娜,你让我燃烧起来了。"
"娜娜,娜娜,我的娜娜……"
吴伟不停地说着,就像梦呓一样。他边说着,边把她搂起来。先是站着,然后坐到沙发里。维娜眼睛不肯睁开,泪水不停地溢出来。她浑身软绵绵的,像去掉了骨头。气息也弱了,手脚发凉。吴伟便捏遍她全身,嘴里说着胡话。
终于,维娜**高高地隆起,又慢慢地沉下去。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嘴唇蠕动起来。吴伟忙将嘴贴上去,亲吻着。维娜就像离了水的鱼,嘴皮张开了。
亲吻越来越疯狂,两人几乎背过气去。维娜突然将头一偏,透了口气,说:"真想不理你算了。"
吴伟就笑了,说:"好吧,你就不理我吧。我签字同意。"
维娜扯着他的耳朵说:"一天到晚就知道签字。我就要你。你是我的大麻,你是我的可卡因。"
吴伟将维娜扛了起来,说:"我要签字了,我笔里面的水满满的,想马上签字。"
罗依喜欢带着维娜玩。两人一块儿逛商场,一块儿去健身,一块儿做美容,一块儿驾车兜风。她俩一块儿出去,总是罗依驾车。她会上门来接维娜,然后又把她送回来。哪怕维娜开车出去了,罗依也得让她把车存了。
罗依逢人就说:"这是我妹妹。"
有些很随便的朋友就开罗依的玩笑:"真是你妹妹?怎么长得不像?你妹妹可比你漂亮多了。"
罗依听着很开心,笑道:"是啊,当然比我漂亮。你以为这样就刺激我了?我这当姐姐的,听着脸上有光。我这妹妹会讲几国外语,你得罪我了,我就让她用伦敦郊区土话骂你。"
维娜就腼腆而笑,扯扯罗依,让她别乱说。罗依反而更来劲了,说:"妹妹你怕什么?他们算什么?只认得人民币上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