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来。你快走吧!”
“秦娥,是我,刘红兵。”刘红兵恢复了他那倔倔的声音。
“你回来啥?”
刘红兵在门外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回来拿东西。”
“拿啥东西?”
“拿录像机。”
“破成几块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忆秦娥无,只好起来把门打开了。
没想到,刘红兵是扛着一个大纸箱子回来的。忆秦娥还不知是啥,他就端直在窗户上下起了玻璃。下完玻璃,他又三下五除二地,从箱子里扯出一个空调窗机来,把它安上,并电运转了起来。
忆秦娥就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刘红兵一把挡住她说:“哎别别别,我走,我走。我就是为回来给你装空调的。我走。”说着,他还真的出门了。
忆秦娥就喊了一声:“你回来!”
刘红兵一怔:“咋?”
“我有话要跟你说。”
刘红兵就退回到房里,问她:“有啥话,你说。”
在刘红兵安空调的时候,忆秦娥就一直在想:终于有机会,可以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怎么说,她还没想好。不过这次说完,她就一定要离开这个租房,再不回来了。
刘红兵呆呆地站在房中间,等待忆秦娥发话。他甚至都做好了再挨打的准备。这个一好武艺的妞,笨,手脚却灵活得要命,不就给他上全武行呢。不过,他现在也有了些经验,遇到可能发生肢冲突与械斗的事,最好站远些,也能有个躲避回旋的余地。他都走到房中间了,又后退了两步,觉得是相对安全的位置了,才慢慢站稳了问:“啥事,你说。”
“你自己看。”说完,忆秦娥就把女膜诊断书,还有宁州剧团写的证明材料,一回都扔给了刘红兵。
刘红兵一张一张从地上捡起来,看完,先哈哈大笑起来。
忆秦娥问他笑啥。
刘红兵说:“你真傻,傻得可!”
“我你了吧,我傻。”
“你还不傻吗?这号事,还能回去开证明?还能到医院做检查?你想证明给谁看呢?还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吗……”
这一次,是真的把忆秦娥说了,她一下跳起来喊:“刘红兵,我你!”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忆秦娥一个老鹰扑食,从上飞了下来。哪容刘红兵转逃离,她就将他扑倒在子下,一连几拳砸在了他上、鼻子上。顿时,刘红兵不仅眼冒金星,而且一颗牙好像也跌落在头上了。血已经从忆秦娥的拳头背上,飞溅在了他的额头上、眼睛里。他感觉,这次可能是要牺牲在一个瓜得能做面瓜饼的女人手中了。他挣扎了挣扎,似乎已无翻回天之力了。她的一只手,好像还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他只能等死了。他觉得这次笑话可能闹大了:
北山地区行署副专员的儿子,在西京城的一个租房内,被演李慧娘声名大振的秦名伶忆秦娥,几拳开了果酱铺,砸死在下了。
那句台词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他这下,是真要做风鬼了。
他想:真不该再回来呀!真正送死来了!死就死吧,冤枉的是,到现在,他还连这个女人正经都没一下呢。真正是比窦娥还冤了……
刘红兵想着这次是彻底完蛋了呢。可怎么忆秦娥又突然站了起来,并且“哗”的一下掉外衣,出了一丝不挂的胴。她静静地对他说:
“刘红兵,我今晚就想证明给你这个畜生看:我没有被人糟蹋过。我还是女。我不是你他说的婊子!”
刘红兵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