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泼给他的洗脸,已经在前结成冰了,得一走咯吱咯吱直响。气得他就想从路边一钢筋,回去把忆秦娥美美教训一顿。其实当时泼到脸上,他就想打,可牙,忍住了。他必须离开。要不离开,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过他心里清楚,无论发生什么,最后都会是自己吃亏。倒不是他真的打不过忆秦娥,他是心,舍不得出重手。那样结果自然是自己吃亏了。嫌那“娘儿们”把她得太,也是因为。他怕着着,又出了封潇潇跟她的那种感。他也不懂,唱夫戏、戏,到底能不能唱出戏外戏?反正听说剧团过去是发生过这样的事,他就为此十二分地担惊受怕了。
刘红兵在外面游鬼一样逛了半夜,冻得实在不住,又只好到北山办事去歇着了。到了除夕下午,他再也憋不住了,就又买了各种熟食、蔬菜、果,回租房去了。忆秦娥心真大,他走的这两天,她就没出过门地了个昏天黑地。吃饭都是方便面。房就一方便面儿。听见他回来,她连看都没看一下,就把头蒙得更地了。他收拾了四个凉盘,还炒了四个热菜,炖了一个鲫鱼汤,让她起来吃。也是将就了半天,才勉强把她将就起来。衣服还是他帮着穿的。吃了饭,他说带她出去转转,街上的红灯笼都挂满了。她也没兴趣,说到放炮,火儿一闻就呛嗓子,会感冒的。他就不好再强求了。就这样,忆秦娥在家里整整了好几天。即使下,也就是到池子洗洗衣服,洗完还是。他说她是瞌虫变的。她也懒得理他。刘红兵开始陪着了几天,总想着那事,结果得酸背痛的,忆秦娥还是裹着被子,连一个角都拉不开。他也就懒得陪了,脆去办事打了几天牌。
初六那天,《白蛇传》上演了。俗话说:运来土成金,运去称盐生蛆。忆秦娥的戏运,就到了“土成金”的地步了。《白蛇传》甫一出来,又是红火得票房窗户的玻璃都挤打了。刘红兵见天在池子里转来转去地看,挤来挤去地听。观众对老的赞美,把他心里都挠搅得有点奇难耐。他也不住地朝台上瞟,朝台上瞄,老果然是美艳得了得。有时瞄得他心里都不免要咯噔一下,甚至能泛起一丝邪念来。有观众说,忆秦娥这个演员,就属于天赐了,你几乎无找到她的缺陷。如果满分是十分,这个演员可以打十二分。他也觉得老啥都好,就是那“娘儿们”得太,她不该没有采取措施。狗的“薛娘娘”,真正是挨了打不记痛的货,抱他老的尺度依然很大,很猛烈,很狂放。也可以说是很氓。他就气得以观众名义,给单跛子写了一封信,“强烈要求”剧团这种神文明场所,“绝不能传播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