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报纸上刊登了安德烈·法布奥利的一小幅照片。
“照子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油壶的那一位。”
“哦,就是她呀。她是个有点危险的女人哪。”
“什么有点危险?”
“让人觉得是那样罢了。那种女人一到男人面前,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格外拘谨和生硬,可很快就和对方搅和在了一起。淇身体的某个部位就像触了电似地颤栗不止,而为了克制这种感觉,才故意绷紧面孔的。”
“你是说照子吗?说她在油壶时是那个样子的?在北海的面前?原来你心里想的就是这样一些可鄙的事情呀。”
“不,那倒不是针对我而言,而只是说她是那样一个有机可乘的小姐罢了。”
“瞧,这就是照子的舞蹈老师。”
“她在跳舞呀?”
“报上说今晚将举行舞蹈表演会哪,在帝国饭店的演出厅里,照子肯定也会跳舞的吧。我真想去看看。你能带我去吗?”
“那就去吧。”
这下绫子可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北海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就跟在油壶北海说“那就回去吧”时一样。
绫子就像是为自己辩解似地说道:
“我琢磨着给她带一束鲜花去……可是我一个人去又很难为情,因为去油壶时,她跟我绝交了。”
“照子跟你?”
“是的。”尽管绫子试图回想起自己与照子的友情,但那种友情却只能散发出一种如同遥远梦幻一般的微弱力量。
“她说那时候我侮辱了她,是啊,女学生之间的友情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据说在女人之间并不存在着真正的友情哪。”
“不过,是否真的发生了非绝交不可的严重事情呢?”
“反正绝交也是常有的事,”绫子想开朗地付之一笑,岂知那种开朗竟然脆弱得马上被某种别的东西吮吸殆尽了,“一有芝麻大的事情,也会马上绝交了。不过,要是我今天送给她一束鲜花,我想立刻就会言归于好的。该是很单纯,对吧?才不像北海和姐姐那样哪。”
说完这话,绫子才霍然想起自己是为了姐姐而来的,于是从怀里掏了鸽子。
“又是鸽子?”
“是的。”绫子一边摸出铅笔在纸上写着,一边说道,“上次的那天晚上,姐姐可是哭着回来的哪。”
今晚7点在帝国饭店的演出厅里将举行照子她们的
舞蹈表演。因为绫子我想和照子重归于好,所以务必请
姐姐也一同前往。
写着写着,绫子突然注意了这样一个事实:自己已经擅自决定在从上午10点到傍晚的这段时间里和北海呆在一起。尽管她只穿着便装就出门来了,但为了上述的决定她已放弃回家去换衣服了。
“又在叫姐姐出来呀?拿给我看看!”北海伸出手来说道。
“不给你看。”绫子把信原封不动地放进了信筒里。
鸽子飞离了她的膝盖,在运动场那没有任何足迹踩过的积雪上投落下了翅膀的影子……
“真是个怪人。”北海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他注视着雪地上鸽子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最终消失得了无痕迹了。
“难道不能叫姐姐出来吗?”
“那倒不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