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也打算让她哭着回家吗?”
“绫子真是个怪人哪。”
“那天晚上你到底对姐姐说了些什么呢?”
“回家以后她什么也没说吗?”
“嗯,没说。”
“我只是说,能不能将婚期再延后两三年。”
“为什么?”
“因为才二十五六岁,未免太早了一点。”
“你一会儿逃到烟壶,一会儿躲进大学的图书馆,难道就是为了拖延结婚吗?”
“怎么会有那种事呢?”
“要不,你就是在撒谎!”
“才不是撒谎哪,绫子不觉得太早了点吗?”
“我不觉得。对于爱情来说不存在什么年纪大小之类的问题。”
“是吗?那么请问,假如绫子17岁就交上了男朋友,也不嫌早吗?”
“不早。”绫子就像是奋力扑向什么东西似的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恋爱与结婚是两码事哪。”
“有什么不同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可是一点也不明白,对你的那些谎言。”
“你一开始就认定我是在撒谎,真叫找不知如何是好。说实话,我小学还没有毕业就开始接受了你们家的照顾。从那时起就下了我和美文惠的婚事吧。即使如此,也不算太早。当我申请读文科时,你们的母亲是反对。但美文惠却坚持说,让我按自己的意志去做,那时她还是个可爱的少女哪。所以,我才得以考进进了文科。不过,在此之前也一直是这样的,总是美文惠站出来庇护我。上了大学以后,我说想搬到宿舍里住,结果让我那么做的人也是美文惠。但是,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我想搬到宿舍里住的原因,如果说那也算是我不想和美文惠结婚的一种努力,又何尝不可呢?”
“原来你并不爱我姐姐。”
“也不能那么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成了利用美文惠来完成自己学业的一个令人唾弃的恶人了。”
“那么,是因为你更爱别的什么人?”绫子想问却没敢问。
为了消磨掉到傍晚为止的这段时间,他们一会儿去看电影,一会儿绕道到银座去购买鲜花。渐渐地绫子变得寡言少语了,甚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种莫名的懊恼。
“干吗要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呢?”
她提前去了饭店的演出厅,独自驹诿趴诘茸琶牢幕莸牡嚼础R豢醇牢幕莸纳碛埃谷徊钜坏憧蘖似鹄矗槐呦蚪憬阕呷ィ槐咚档溃
“我等了好久。陪我一起去后台吧。一个人觉得怪难为情的。”
只见照子穿着白色的罗纱衣服,像座雕像似地闭着眼睛,听凭安德烈给她精心地化妆。仿佛早已忘却了不久前的那封绝交情似的,她向安德烈介绍道:
“就是这位小姐送来的鲜花。”
安德烈把眼前的两姐妹张冠李戴,糊里糊涂地伸出他那浅红色的手,紧紧地握住美文惠的手说道:
“谢谢,谢谢,谢谢。”
五
在热海车站前面停着一辆去箱根的公共汽车。只见白色的车身上扎着红色的彩带,显得好不风流调搅。
绫子站在食堂的土间①里,用一只手拿着山茶花,另一只手拿着杯子喝着牛奶,忙乎得甚至来不及等方糖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