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平一见于凤眠,大大吃了一惊,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穿得花红柳绿,衣服之年轻,与她年龄身份非常不符。最怪的是她还不怕冷地穿着条薄呢大蓬裙,下面是双时下流行的尖头软半靴,看上去要多怪就多怪。里面尚昆看了皱了皱眉,却发现老王这时也不知到哪里躲了起来,就留保姆给于凤眠倒茶伺候。林唯平想,难道是于凤眠要对老王施美人计?可是老王会吃她这套吗?但是看保姆与于凤眠一答一对的,两人似乎认识,这就诡异了。莫非于凤眠是老王的老情人?
于凤眠坐在沙发上等,但是她毕竟是有事而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忍不住起身扬声问在厨房里洗碗的保姆:“老爷子怎么还没下来?在睡午觉吗?”她这话一说出口,林唯平由不得看向尚昆,见尚昆眼里也全是惊讶。“老爷子”?难道她找的是老王的父亲?这场戏可就热闹了。怪不得老王说要他们暂时回避一下,涉及到自己的老子,怎么说都有点尴尬的。
这时老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找老爷子搬救兵来啦?来前你怎么也不打听打听,老爷子已经被我送到国外玩去了,现在没人能帮你。”
于凤眠一见是他,豁地一下起身,脸色大变,呆了一呆,扭头就要往外走。老王抢上一步拦住,冷笑道:“既然来了,干吗急着走。啧啧,穿得这么年轻,老爷子看着一定喜欢,你还真会投其所好。说起来你跟着老头子也有六七年了吧?连保姆都会认识你,看来也就把我一人蒙在鼓里。要不是早先你动用老头子的圈子把我到手的那块地王抢走,我还真不会想到去彻查你的后台究竟是谁。老头子对你真是有情有义,为了博你开心连儿子都舍得放弃。我这么被老头子暗捅一刀,不知有多少人背后开心地看我笑话,你一定也在心里把我笑上好几遍了吧?今天出事,你是不是又想动用老头子给你帮忙了?要他压我,还是压阿昆?但是你说同样的错误我会犯第二次吗?对了,老头子是我送走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找上来。而你还真来了。”
于凤眠面色煞白,手不由自主地撑在旁边的沙发背上,支撑住全身的重量,林唯平几乎都觉得听得见她心碎的声音。这就是了,怪不得老王这么恨于凤眠,原来并不止是生意场上的输赢,还夹杂着难以启齿的羞辱。要怪还是怪于凤眠太过分了点,与他父亲有那么层暧昧关系在,也起码得绕开正主儿走,全市又不是只有一块地,干吗非要抢老王已然要到手的那一块,这不是明摆着扇老王一个耳光吗?包括她掺地条钢做的钢筋造房子,她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但是很快就见于凤眠咬着唇站直了,挺着下巴也是冷笑着道:“老王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老爹?他是谁,我是谁,便是连你家住的房子外面都有警卫重重保护,如果不是他见我模样色心大起,我有办法接近他身边?他看上我我敢不答应他?我还要不要再混下去?你以为他一老头子就那么可爱我非巴着要他?我在他那里忍辱吞声,难道就不可以要求补偿?而且那块地你也是动用老头子的关系得来,虽然说出来比我的手段好听一点,但是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卑鄙。既然如此,你便没有责怪我的理由,要怪怪你老爹去,谁叫你在老头子心里没地位。”林唯平听到这儿心想,于凤眠也不是省油的灯。
老王“哼”了一声道:“这倒奇了,原来你我的手法是一样的。我倒要说出去叫全市人民评评,看看究竟最后没脸的是谁。可以吗?”
于凤眠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她很清楚,这种事传出去,于老王而言他是理所当然,而她以后却别想抬头做人了。就是连老王的父亲都不会有事,因为他本就已经退休,至多是个作风问题,但是社会上男人往往风流自许,并不以之为羞,苦的只有女人。她终于一屁股软倒在沙发上,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准备怎么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