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他们问留在村子里的青年。
“我种地,地上长出麦子来,麦子养活了许多人。我的劳动也没有白费,我也感到幸福。”
突然间,那位姑娘又出现了。她没有变样,还是金黄色的头发,头上还是戴着白色的花环。
“我很高兴,”她说,“你们三个都明白了:幸福要靠劳动,要靠很好地尽自己的义务,做出对人们有益的事情。”
“你是谁呀?”三个青年同时问道。
“我是智慧的女儿。”姑娘说完又不见了。
【心痕笔记】
幸福并不艰涩难懂,也不是遥不可及的,幸福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做对人们有益的事。幸福其实是简单且触手可得的。
最美好的时刻——[美国]格拉迪?贝尔
人在其一生中有一段最美好的时刻。记得我的这一时刻出现在八岁那一年。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我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屋子里洒满了月光,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温暖的空气里充满了梨花和忍冬树丛发出的清香。
我下了床,踮着脚轻轻地走出屋子,随手关上了门,母亲正坐在门廊的石阶上,她抬起头,看见了我,笑了笑,一只手拉我挨着她坐下,另一只手就势把我揽在怀里。整个乡村万籁俱寂,临近的屋子都熄了灯,月光是那么明亮。远处,大约一英里外的那片树林,黑糊糊地呈现在眼前。那只看门狗在草坪上向我们跑来,舒服地躺在我们脚下,伸展了一下身子,把头枕在母亲外衣的下襟。我们就这样待了很久,谁都不出声。
然而,在那片黑糊糊的树林里却并不那么宁静——野兔子和小松鼠、金花鼠,它们都在那儿奔跳、欢笑;还有那田野里,那花园的阴影处,花草树木都在悄悄地生长。
那些红的桃花,白的梨花,很快就会飘散零落,留下的将是初结的果实。那些野李子树也会长出滚圆的、像一盏盏灯笼似的野李子,野李子又酸又甜,都是因为太阳烤炙的,风雨吹打的。还有那青青的瓜藤,绽开着南瓜似的花朵,花朵里满是蜜糖,等待着早晨蜜蜂的来临,但是过不了多久,你看见的将是一条条甜瓜,而不再是这些花朵了。啊,在这无边无际的宁静中,生命——这种神秘的东西,它既摸不着,也听不见。只有大自然那无所不能,温柔可爱的手在抚弄着它——正在活动着,它在生长,它在壮大。
一个八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想得那么多,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正沉浸在这无边无际的宁静中。不过,当他看见一颗星星挂在雪松的树梢上时,他被迷住了;当他听见一只模仿鸟在月光下婉转啼鸣时,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当他的手触到母亲的手臂时,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安全、那么舒服。
生命在活动,地球在旋转,江河在奔流。这一切对我来说也许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我已经模糊地意识到: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最美好的时刻。
【心痕笔记】
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每一刻都弥足珍贵,我们应把握好当下。昨天已经过去,明天仍是未知,只有现在才是我们所拥有的。
常常,我想起那座山——张晓风
常常,我想起那座山。它沉沉稳稳地驻在那块土地上,像一方镇纸。美丽凝重且深情地压住这张纸,使我们可以在这张纸上写属于我们的历史。
有时是在市声沸天、市尘弥地的台北街头,有时是在拥挤而又落寞的公共汽车站,我总会想起那座山和山上的神木。那座山叫拉拉山。
11月,天气晴朗,薄凉。天气太好的时候我总是不安,看好风好日这样日复一日地好下去,我决心要到山里去一趟,一个人。一个活得很兴头的女人,既不逃避什么,也不为了出来“散心”——恐怕反而是出来“收心”,收她散在四方的心。
一个人,带一块面包,几只黄橙,去朝山谒水。
车行一路都是山,满山是宽大的野芋叶,绿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山色越来越矜持,秋色越来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