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在耳里只觉浑身四万八千个毛孔无不舒舒服服,李公子转头一看,见是一美貌如仙的女子如凌波微步般霭霭升上来,顿时惊为天人,这边素馨也不要了,忙忙地去就那美女。素馨大难得脱,松口气也看过去,一看之下欣喜,呼道:“任姑娘别来无恙?”
任意没去理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二楼,伸手就是一个耳光给李公子,然后也不知她怎么一扬袖,众人只觉奇香扑鼻,还没说上一声,是男的全都倒地上了。素馨抬起吓得酥软的腿起身走到任意身边,感激作礼道:“谢谢任姑娘,又是你救了我。”
任意轻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用谢我,凡是不三不四男人欺负弱女子,被我看见了都是不放过的。我并不是特意救你。”
素馨早打听过任意的为人,不以为意,笑道:“不过我还是想老着脸求姑娘帮个忙,这两人是我的同伴,请姑娘设法救他们一下。”
任意抓起桌上两只酒杯往那两人头上各泼一盏酒,过不多久即见两人张开双眼。素馨一见放了心,与任意同桌坐下,陪笑搭话:“任姑娘今儿出来没与你弟弟一起吗?都快过春节了,你可是赶着与他们团聚去?”
任意有点心不在焉,见问,想都没想道:“我弟妹怀孕不方便出来。”
素馨见她肯说话,自然更不会放过,依然微笑道:“任姑娘若是不嫌,我们一桌吃饭,我叫店家再上两只小菜。”说着把任意拉去自己桌上。任意也懒得推挡,跟着她面无表情地坐下。这时那两个飞鹰盟众已完全恢复,看了店里的局面就知道端的。素馨见他们已吃完饭,便吩咐他们下去叫几个菜来,也别上来跟着,自己在下面喝茶等待。两人不认识任意,但见素馨待之甚是熟络,以为是遇见老熟人了,便也放了心。
见素馨吓白的脸皮还没恢复,却已经行事落落大方,任意心里赞许了一声,但她近来没心情得很,懒得思前想后才说句话,很直接地问了句:“你什么功夫都没有,这种世道里还出来干什么?”
一句话把素馨原本苍白的脸逼得通红,好久才一仰头,脸上有一丝决绝:“任姑娘应是性情中人,不瞒你说,我是去看个人。”
任意略有一丝惊讶:“难道真的是宋德雨?”
素馨更是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做得那么明显吗?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天哪,我可害死了德雨哥。”
任意瞟了她一眼,不经意地道:“安这小精灵还真猜得一丝不差。放心,就我们两人知道。”
素馨这才捂着脸一脸疲惫地坐下来,叹口气道:“让人姑娘见笑了。”
任意淡淡地道:“有什么好笑的?女人哪个不是痴情种子了?可惜男人们有权在手,天天忙得昏天黑地,哪里想得到要去看顾一下身边的女人?在他们心里,女人不知放在第几位。但是,这样的男人却又是那么让人着迷。”
任意讲的是她自己的心事,但恰与素馨的心事一拍即合,素馨闷了多年的委屈顿时全冒上心头,眼泪抹了又来,直哭得昏天黑地,任意心中也有所感,郁郁地坐在一边不响。心中对素馨有了几分好感。
好不容易素馨哭完,不好意思地对任意道:“你看我……”
任意闷闷地道:“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头的好,最差的是连该哭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头郁闷。”
素馨转念之间已经明白,任意一定也遇到烦心事儿了。抹干眼泪强笑道:“任姑娘,吃饭时候不谈丧气的话,来,吃吃这儿有名的无锡酱排。”
任意个性本就疏淡,从小就没有找个姐妹淘说私语的习惯,与安相处能知心知根,主要还是归功于安能看进她的内心。见素馨这么说,也就丢开不提,夹了块酱排入嘴。哪知才嚼几口就吐了出来,肚里又没其他东西,好一阵干呕。素馨又是递水又是捶背的才把她缓过气来。任意一把推开那盘排骨,皱着眉道:“什么菜,那么甜的,吃着恶心。”
说完不见素馨回答,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忙抬头想解释一下,人家请她吃总归是好意。却见素馨的眼神若有所思,碰到她的目光才忙忙地避开,避得很慌张。任意心头忽然一阵发紧,拉住素馨的手,紧张地道:“你……你说,你说。”
素馨为难地看她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知道说出来若是不对,简直那是玷污人家姑娘家的名节,但看任意的神情又是很有内容,如不告诉她就太没义气。期期艾艾了半天才道:“这菜再难吃,嗯,你以前吃到难吃的菜有吐得那么厉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