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工作——在一家餐馆。我要在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晚上上班。”
我身子一颤。这个人的证券带给他大概每天五十五美元的收入,可他为了生活每周工作三个晚上!
“星期一?”
“到教堂为唱诗班排练弹风琴。”
“星期二?”
“志愿者消防训练。”
“星期三?”
“到教堂为民间舞弹钢琴。”
“星期四?”
“阿尔玛和我看电影的日子。”
“那么,什么时候?”
他像有点儿烦了。“好吧,今晚九点前我都在家,你九点前拿给我。”
“还有一件事,赫伯特。”我把撒手锏留在最后,“我对那些股票的估值差得太多了,它们现在升到大概八十五万美元了。”
“嗯。”
“你比你以为的还有钱,多了大概十万美元。”
“噢。好吧,你尽管去做,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先生。”电话断了。
其他事情把我拖住了,十点十五分我才赶到福斯特家。赫伯特已经走了,阿尔玛应了门,出乎我的意料,她跟我要那份报告。
“赫伯特说我不应该看它,”她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偷看。”
在壁炉旁停了停,我看到一张小小的发黄的照片。“你这张拍得好。”我说。
“所有人都说好。可那不是我,是赫伯特的妈妈。”
“像得出奇。”确实是的,赫伯特娶的姑娘很像他亲爱的爸爸娶的女人,“那这张照片是他爸爸的?”
“我爸爸。我们不想要他爸爸的照片。”
这像个痛点,也许有料。“赫伯特是个这么棒的人,他爸爸一定也很棒,对吗?”
“他抛弃了妻子和孩子。他就是这么棒。你要是机灵点儿就别对赫伯特提他。”
“抱歉。赫伯特的优点都来自他妈妈?”
“她是个圣人。她教赫伯特正派得体、敬畏上帝。”阿尔玛很严肃地说。
“她也喜欢音乐吗?”
“这一点他得自他爸爸。但他做的音乐跟他爸爸的完全不同。他的音乐品位跟她妈妈一样——古典。”
“这么说他爸爸玩爵士了?”我引着话头。
“他喜欢的是在破酒吧里弹钢琴、抽烟、喝酒,而不是自己的妻子、孩子、家和工作。最后,赫伯特的妈妈说,他必须在两种生活中选一种。”
我同情地点点头。也许,赫伯特认为自己的财富是肮脏不能碰的,因为这笔钱来自父亲那一系。“赫伯特的爷爷,两年前去世的?”
“他照顾赫伯特和赫伯特的妈妈,在自己的儿子抛弃他们后。赫伯特崇敬他。”她难过地摇摇头,“他死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了。”
“真不幸。”
“我真是希望他能留给我们一点儿东西,这样赫伯特就不用周末去工作了。”
在一家嘈杂的自助餐馆,赫伯特每天来这里吃饭。我找到他说:“赫伯特,你是个有钱人。你需要专注,从你的持股里获得最大的回报。”
“所以我才找了你。我希望你专注,希望你帮我管这件事,我就不用为保证金、文书、交税那些事情烦恼了。那些事情都不要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