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长道:“你的意思是说刘局拿这六百万填了窟窿,所以客户上门来拿货时,她怕没法应付,就从那个公司借成品来制造一个假象,施个缓兵之计,让客户放心地走,她拖得一时是一时,看看还能想什么办法.”
于扬道:“对,我怀疑她就是这个拆东墙补西墙的想法.”于扬没说的是,换了别人,可能就宣告破产了,但是刘局这人太要面子,宣布破产恐怕比要她命还难受,所以就那么强挺着.
金行长呆了一会儿,忽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着那边的人急道:“你在哪里?快点到市农行对面咖啡馆来,出事情了,大事,对你当然是大事.废话少说,来了说给你听.我哪天骗你过,快.”
于扬看看手表,道:“我的时间快差不多了,等下还要开车把刘局送回去,还是先把那些擦边球办法和你说了吧.”
但是于扬发现自己说的时候,金行长听得心不在焉,心里奇怪,他不是急着要这些办法的吗?怎么现在为刘局的事急得没兴趣了?怪了.
此刻,刘局与人谈好,电话过来给于扬,于扬只得匆匆离去.金行长挽留不得,看上去很是失望.
第二十一章
看刘局与银行谈好后没有留下来吃饭,于扬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戏.再加上与金行长一顿谈下来,更是早冷了心,刘局自保都难,还能指望上她?可能是刘局心事很重,所以也没问于扬都去玩了哪里,不自觉地抱着包想自己的心事.快到县城了才忽然想起来,冲着于扬笑眯眯地道:“我们去吵周总他们起床,叫他们起来吃点饭,到现在他们没给我电话一定是还醉着.”
于扬没法有刘局那种水平,泰山崩于前而不乱,挤不出笑来,道:“周总一般不大喝酒了,不过见了大姐还是逃不过.”
刘局道:“哈,不喝酒还做什么生意.我晚上再叫他喝.你也喝.”
于扬吓了一跳,不会是准备把气撒到酒桌上来了吧?那今天吃饭得小心了.忙道:“大姐别吓我,我会把不稳方向盘的.”
刘局听了爽朗地大笑,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似的.到了招待所直接就叫服务员拿了钥匙开门,偏生那些服务员就是听她的,还真是全县人民的大姐.开了门她就直接闯了进去,于扬没好意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但隔着墙还是听得见刘局大声呼喝着叫他们起床吃饭.说起来,这也要本事.
最后大家还是没喝酒,去粥铺喝了点粥,叫司机过来把各人送回家.才进自己的门,就接到电话,而不是手机,“于小姐吗?我金行长啊,你方便出来吗?我的车子在外面等着,要紧事与你商量.”
于扬心里盘算了一下,着实不很愿意出去,去了又有什么意思了呢?心灰意懒得很,以后也不会再与这儿有什么交集了.而且看来原来制定的对付曹玉笙的办法得有改变了.她轻轻地道:“算了吧,这几天都那么晚,吃不消啊.”
金行长在那一头提高了声音:“于小姐,你千万给个面子出来一趟,说实话,不出来我们就敲门来了.”
我们?还有谁?想起刘局可以直接上总台拿了钥匙开门,谁知道金行长会怎样,只得答应了,又打个电话给隔壁,说是有朋友找,周建成也没问什么,大局已定,手下人干什么去他才不管呢.
于扬走到外面,果然看见一辆车子等着,上车后见里面还有一个男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于扬对金行长道:“都已经不想说话了,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好.”
金行长一边开车,一边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到我办公室去吧,没别人.”
另一个男的道:“好吧,你那儿比我那儿应该保密一点.唉.”说完长叹一口气,难道他也是受害者?听口音应该是本地口音,难道刘局连本地人都下手了?
银行行长的办公室即使是在县城里也是不失豪华的,进去就感觉到温暖舒适.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就没了客套,各自找位置坐下.于扬看了看,还是去饮水器那里倒了三杯水来.这才看清楚,这个新来的男的是昨天在包厢里见过的,刘局介绍说是什么领导.因为事不关己,于扬也就懒得先说话,看他们怎么说.他们这么急着要她出来,不会没事.
闷了好久,终于那个新出现的男人抬头道:“大家都有心事,不过问题还是需要解决.还是我来开个头吧.于小姐,我已经听金行长介绍你了,不过我以后当你是一条船上的朋友,这就叫你小于吧.我叫徐汇中,刘局所在那个镇的镇委副书记兼代镇长,你以后可以叫我老徐,看样子我稍长你几岁.好吧,下面言归正传,你和小金谈论的事,我刚才已经经过验证了,隔壁市那个工厂昨天却是出借了一批成品到刘局的公司,目的如何,你们猜测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再有一个情报,是我原先已经知道的.当年刘局的这个局欠其他市的一个局一笔货款,最初说定,要刘局偿还这笔欠款,以此欠款抵消刘局公司的资产,只要刘局还清那个局的欠款,她就可以把公司的注册转到自己名下了.但是因为多种原因,刘局一直没有还欠.最近她向镇工办提出,可不可以继续以前的约定,由她清欠,我们不要追她用现金购买国有资产.考虑到她的贡献,我们答应了.据说她在操作用低价买下一家货储公司的地皮,然后打通关节高价抵给那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