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红颜(剑气红颜 01 白雪白驴 怪人怪行)(10)
时间:2023-04-10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萧逸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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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闻言,不禁内心大喜,她猛地抬起了头,以一双深情的眸子,注视着万斯同,讷讷道:“谢谢大哥。”
万斯同注视着这个姑娘,内心不禁大为有感,设想一个弱女子,数年来居无定所,流落江湖,如今沦为卖艺为生,其下场也确实够惨的了。
但她始终把持着她崇高的理想,确实不易,俗谓:“莲出污泥而不染”,看出来,她实在令人可敬。
于是他不禁又为自己想到,自己也是老大不小了,如今尚且没有家室,武技既成,流落江湖,浪迹风尘,终非久远之计。
想到此,目光不禁偷偷地朝着心怡望去,凑巧对方也正以一双深情、饱浸热泪的眸子,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各人都似有无限深情,可是谁也不愿在这时吐露出来。
这种情调,最能消蚀一个人的灵魂、魄力的情操,初涉情场的少年男女,多半是受不住的。
可是他们二人,都是在痛苦中打过滚的人,虽都是涉情不深,也可以说是初涉情场。
可是他们到底比别人多领会了一些所谓感情的真谛。
万斯同在这一刹那间,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令他把火热的情操顿时冷了一半。
他想:“南宫敬既是她父,却又是自己大师兄,虽说是自己对这位大师兄,一向如同师父一样,可是严格论起来,到底和他平辈,如此说来,这花心怡应算是自己子侄一辈了,怎么可以和她……”
想到此,不禁令他打了一个寒颤,一时就怔住了。
继又想,依此推来,那花心蕊情形也是一样,万斯亮和她成婚,那么南宫敬理当又是万斯亮的岳父,可是万斯亮却又是自己的弟弟,无形之中,自己又较南宫敬低了一辈。
如依此看来,自己和这花心怡,又似无甚不合,如能成婚,则两对姊妹、兄弟成婚,反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两种思潮困扰着他,令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顿了一下道:“姑娘预备何日起程?
不妨先告诉我一声,因我近日内要回雁荡山面谒家师一次。”
心怡垂首道:“既如此,我就暂时在这里等你,只等你归来,我们就可动身。”
万斯同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道:“也好,我这就走了。”
心怡既得对方口允护送自己返回黄山,来日方长,她的心情也就放了下来。
此刻,见万斯同要走,虽是不无依依,可是,却也不便多留,当下说道:“大哥请沿途珍重。”
万斯同已走到门口,却又回过了身子道:“姑娘,我都忘了,你一个少女沿街抛头露面,总非好事……”
说着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包碎银,道:“我是我留得一些碎银,姑娘可以拿去,以后再说。”
心怡脸红着:“大哥……我用不着。”
万斯同却面带不悦,他也不多说,遂上前,把这一包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心怡赶上一步,道:“大哥……你自己不用吗?”
“我还有……”万斯同说着,已大步走了出去。
心怡突然想起了郭潜来此之事,竟忘了告诉他了,当下跨到了院中,却见万斯同已走远了。
她就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转了回来。
一个人在房中发了一会儿呆,想到了母亲,忍不住又籁簌泪下。
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万斯同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逃避自己了。
尤其可感的是,他竟说出,要护送自己到黄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意呢?
不言这姑娘独自闺房深思,她是喜一阵、忧一阵、悲一阵,却又哭一阵。
却说万斯同离开了台州客栈,跨上了他那匹高大的黑马,展望驿道上,全是一色的白,长空有几只雁影掠过,风飕飕地抄着雪面刮过来,袭在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感觉。他在马背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深深感觉到一个流浪无家人的孤单和飘零之苦。
黑马展开了四蹄,雪道上留下了深深的蹄痕。
已是午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在拜罢了祖宗神位之后,都热热闹闹地在吃饭了。
万斯同不禁回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一个自幼死去父母的孤儿。
这其中的温暖,他是从来也未曾体会过的,因此当他目睹着别人一家老小团聚时,他的心就有说不出的痛苦,说不出的难受。那种滋味,是远比西北风吹在脸上的割痛,更难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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