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一拍手大笑道:“你还说不懂,你一说就把我那些手下想不出的都说出来了。就是这个意思。南窗这块地房子造出来后,有人看我卖得好,一定会赶紧抢规划中要拆迁的北窗这块地。我又没权没势,硬碰硬的话,我能抢得过谁啊,只有自己脑袋活络,比人家先一步下手了。荷沅,你别找什么进出口公司上班了,干脆过来帮我忙吧。”
荷沅不由笑道:“不好,是朋友就不要做上下级,否则就不是单纯朋友了。我宁可要朋友。”
虽然荷沅拒绝了他,可祖海听着很高兴。他发达了后,很多朋友同学看见他都是一句话,发达了不要忘记老兄弟,有什么轻闲赚钱活计给个做做。只有荷沅在他最苦难的时候不嫌弃他还全力帮他,他最得意时候不揩他的油,让他感动。不过祖海也怀疑,可能在他眼里,只要是荷沅做的说的,都是好的。
因为祖海这儿有电话进来,而且一讲起来就没个完,荷沅悄悄走出去到处地看,见祖海的公司还真是象模象样,里面干活的人走路都是匆匆忙忙的,穿着打扮也都整整齐齐,不过像刚才端茶来的美女那样的女孩还是少,但财务室也有两个看上去挺舒服的女孩。荷沅走一圈回来,见祖海已经打完电话,便笑道:“祖海,哪个姐姐以后会成丛嫂啊?”
祖海愣了一下,没想到荷沅会问出这种问题,心中失落,看来荷沅心里都没丝毫考虑过他。他“哼”了一下,才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荷沅给祖海一个鬼脸,双手拍拍沙发,笑道:“我该回去了,你别送我,我先去旁边店里逛一下。祖海我真为你骄傲,我二十六岁的时候肯定做不到你那样成就。”
祖海终于恢复一点信心。亲自送荷沅下楼,众人都是好奇,唯有荷沅没觉得什么,走路还是有点蹦蹦跳跳,电梯来时正看着北窗叽叽呱呱,被祖海一把推了进去。荷沅对与祖海的身体接触很不习惯,立刻跳了开去。祖海当然清楚,不语。到了下面,走出大楼,祖海忽然叫住荷沅:“荷沅,你听我一句话。”说了这句,又忽然觉得很难启齿,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勇气百倍地道:“荷沅,我做这一切,除了为我自己,就是为你。我想让你跟着我吃好用好住好玩好。”说出这些,已经用完祖海所有内力,一张厚如城墙的老脸皮都有点泛起桃花了。
荷沅一听,惊住,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扔下一句“我回家了”,飞也似地穿过马路跳上回家的公共汽车,跑了。早忘了还得去旁边商店逛逛的念头。想都不敢想,祖海竟然也会有那种想法,原来还真有那种想法,青峦没看错。不知道祖海是早有想法,还是后来她总是不注意男女之别,两人嘻嘻哈哈久了害得祖海日久生情。荷沅觉得这事儿麻烦得很,以后可还怎么见祖海。
其实荷沅的反应在祖海的意料之中,不过祖海心里还是难受。但这事总有捅破窗户纸的一天,他今天说了,以后就得开始行动了。否则不宣而战,对别人无所谓,对荷沅就下三流了。
祖海的一番表白害得荷沅又不敢住安仁里了,卷起包裹就住回学校,美其名曰四年最后几天了,得抓紧时间与同学们多呆一起。可是寝室也不是容易住的,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宋妍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神情越来越紧张,周六中午还一个人闷在床上哭了一顿。荷沅见了就像做了亏心事似的,都不敢在寝室里逗留,还是在实验室与图书馆之间流窜着比较保险。
周日与师正约下爬山,本来约定师正七点钟在荷沅寝室大门口等,但荷沅才六点半多点的时候就“嗖”一下窜出众人都还在睡觉的寝室,啃着饼干等到师正寝室到女生寝室的必经之路上。师正则是心头火热,时间不到也早来了,远远看见荷沅等在路口,大喜,心中揣测荷沅的心情可能也与她一样,小跑步到了荷沅面前,一时兴奋得说不出话来。荷沅连忙一拉他的袖子急急往远处走。一边问他:“吃了没?饼干要不要?”说的时候发现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穿了一回情侣装,一样深蓝的短袖T恤,一样米黄的帆布裤子。
因为短袖,即使只是拉袖子,那感觉还是很震撼的。师正兴奋地跟着荷沅快走,见问,忙用一只没被拉着袖子的手拍拍身后的双肩包,道:“都是吃的,你吃饼干觉得干就问我拿水。”
荷沅看看师正的包,觉得很漂亮新奇。深黑的包上面几块鲜红,竟然跳跃出活泼,再一看牌子,果然,原来是耐克。除了赝品,荷沅还从没在店里见过类似真品。多看几眼才想起,还拉着师正的袖子呢,连忙放了。两人已经快到边门。跳上公共汽车,难得很少的人,师正坐在荷沅身边,这才拿了荷沅手中的饼干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