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安德列勃然大怒:“你想?谁赋予你想当然的权力?你知不知道你打乱了我的工作布置?三工区与四工区怎会相同?你太放肆,必须做出检讨。”
荷沅被安德列骂的摸不到头脑,马上想到这家伙是迁怒了。她早上爬上反应塔九死一生,安德列居然因此心怀不满,还有人性吗?荷沅也勃然大怒:“难道你的工作布置不是依照双方会议商定的计划安排?而且你完全可以将错就错把约翰派到三工区去嘛,你可以当我没说过。不过究竟是谁犯错,谁该检讨,你应该清楚,我不会检讨。我也不觉得我应该为汇报程序做检讨,你以前自己说的,这种不涉及工序添加的纠错小事不用通知你。”
安德列气急,没想到荷沅会顶撞他,而且他还真是不小心安排工作时候将工区搞错。但是他怎肯认错,当下干咳一声,道:“前面已经跟你说明,你没有想当然的权力,你的工作只是翻译和汇报,不用你费心安排诸位工程师的工作。你这次所犯错误虽然目前没有造成实质性损失,但是性质非常严重。鉴于你不知悔改,我决定给予你必要惩处,扣除你明天一天的工资。”
荷沅气疯了,这人怎么如此颠倒黑白。失去一天的钱事小,但是她决不能忍受莫须有的罪名。“安德列,你必须给予我扣除工资的书面说明,我十分钟后到你房间门口。”荷沅打定主意明天一天休息,关闭时时刻刻别在腰间的对讲机。无理吗?大家无理到底。既然没有明天的工资,她还上什么班。绝不给这种自大狂白干活。以为她梁荷沅是好欺负的?
十分钟后,看着安德列一脸你奈我何的小人嘴脸,荷沅只觉胸腔急速扩容,怒气冲冲地道:“我明天工资既然被你扣除,那我就不上班给你看。”
安德列冷冷地道:“你可以试试。”荷沅也冷冷地道:“我尽力而为。”
看着荷沅头顶冒烟地离开,安德列忽然有点担心,这女孩子会不会真做出明天怠工的事来?没她还真比较麻烦,怎么与广宁的工程师交流?现在广宁的人与他丁是丁卯是卯地分得很清楚,他们绝不会出借翻译给他。不行,明天她总是要出来吃早饭的,到时拎着她就走。
荷沅气鼓鼓地回屋,在大局与个人尊严之间徘徊再三,决定牺牲大局维护尊严。她梁荷沅这下再不会像早上一样自作多情了,以为地球离开她就不会转,大局不是她这么个毫无理由就可以被扣工资的小人物可以维护的。而且这安德列太狂妄了,以为中国人都是好欺负的吗?荷沅忽然发觉自己与安德列的对抗也发展到了意识形态上面。她在床上辗转好久才睡着,明天起床闹钟定在六点整。
清晨六点半,有一趟班车进城。荷沅半梦半醒地上车,一个小时后到达距广宁最近的城市,背着手优哉游哉地闲逛。商店都还没开门,但庙里已经香火旺盛。荷沅找小店吃了一碗香辣可口的兰州牛肉拉面,吃得全身火热,面红耳赤,出门之后,似乎呼吸带出的热气团都比原来大了一倍。
再三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从荷沅闲逛城市的机场开出,直奔广宁。车上坐着神情严肃的朗尼。朗尼昨晚接到朱总的电话后,晓得事态严重,今早连通知都来不及,叫上助手便赶赴机场。但到了广宁公司,他们却面临无合适翻译可用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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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上班时间出来逛店,终究是没有趣味。荷沅逛了一圈,便坐十二点半的班车回广宁。其实心里是忐忑的,可她偏吹着半哑的口哨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宿舍。以前逃课都不怎么逃了,何况翘班。她心中报复得逞的念头已经消失,倒是有了点不安。
进门,便老老实实地开了对讲机。没想到,先来的却是豆豆的电话。“老天,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大会议室,你们北京的老板来了,正与朱总交流。现场还有安德列。你不来就得我应付了,兄弟救我。”
荷沅气愤地道:“不去。昨晚安德列寻仇,非要扣我今天工资,那好,我就不上班,让他扣得值得。北京来的大老板关我什么事,他又不认识我。”
不过荷沅还是乖乖地于二十分钟后出现在会议室。看见她,安德列的眼睛燃烧起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