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动,嘴在动
言语中表达出他的思想。
他的眼睛凝视着。
他是自我世界中的孤岛。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教科书》
杰西卡看见洞上面远处的荧光灯,把朦胧的光线投射到拥挤的房间里,表明这个岩石围成的空间很大甚至比比吉斯特学校的大厅还要大。她估计有两千多人聚集在斯第尔格和她所站的平台下面。
更多的人陆续到来。
空气中充满了人们叽叽喳喳的细语。
你的儿子应从他的住宅到这里来,塞亚迪娜,斯第尔格说,你希望他分享你的决定吗?
他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吗?
当然,你讲话的空气来自你自己的肺部,但是
决定不能更改。她说。
但是她感到忧心忡忡,想知道她是否应该利用保罗作借口,退出这危险的航道。也要考虑到未出生的女儿。危及到母亲的肉体,同时也会危及到女儿的肉体。
有人扛着卷起的地毯走过来,在地毯的重压下发出哼哟哼哟的声音。地毯放在平台上,搅起团团的灰尘。
斯第尔格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到平台后边的一个角形传声器里,它构成了平台后面的边界。他指着角形传声器里面的一个石凳。圣母将坐在这上面。但是,在她来之前,你可以坐在上面休息一下。
我喜欢站着。杰西卡说。
她看着人们打开地毯,把它铺在平台上。她望出去,看着人群。
现在平台下面的岩地上至少有一万人。
人们还在陆续到来。
她知道,外面的沙漠上,红色的夜幕已经降临。但是这里,在洞厅里却是永久的黄昏。人们挤满一片灰色的沙漠,观看她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她右边的人群让开一条路,她看见保罗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小男孩。孩子们露出一种自重的傲然的样子,他们手一直握着刀,怒视着两边的人墙。
詹米斯的儿子,现在是友索的儿子,斯第尔格说,他们认真地担起护卫的职责。他大胆地笑着,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认可了这种试图缓和她紧张情绪的努力,并感激这种努力。但它却不能使她的思想脱离她要面对的危险。
我没有选择,只能这样做,她想,如果我们要在这些弗雷曼人中间保持我们的地位,我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
保罗登上平台,把孩子们留在了台下。他在他母亲面前停下来,看了一眼斯第尔格,回过头来对杰西卡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是召我来开会呢。
斯第尔格举起一只手,指着左边,示意大家安静。拥护的人群再一次让开一条路,契尼沿着人墙巷道走了过来。她那娃娃式的脸上露出悲伤。她已脱掉滤析服,换上了一件优雅的蓝色罩衫,裸露出她那细瘦的手臂。她左臂上靠近肩膀处,系着一条绿手巾。
绿色是哀悼的颜色,保罗想。
这是一种习俗,詹米斯的两个儿子转弯抹角地向他解释过。他们告诉他,他们不穿绿色,因为他们接受他为教父。
你是李桑阿盖布?他们问他。保罗从他们的问话中,意识到了那种护教复仇战争的思想。他耸了耸肩,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从而他了解到,这两个孩子中,年长的一个叫凯利弗,十岁,是乔弗的亲生儿子;年幼的一个叫奥罗普,八岁,是詹米斯的亲生儿子。
这是一个奇特的日子。有两个孩子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因为是他要求他们这样做的。他想避开人们的好奇心而不被打搅,好让自己有时间来进行思考和回忆预知梦境,以便能想出一个可以防止这护教复仇战争的办法。
现在,保罗站在洞内平台上他母亲的身旁,看着平台下面的人群。他想知道,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狂热的护教复仇战争的爆发。
契尼走近平台,四个女人远远地跟在她后面,用担架抬着另一个女人。
杰西卡并不理睬走过来的契尼。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担架上的那个女人一个老太婆。她穿着黑色长裙,脸上布满皱纹,骨瘦如柴。她的头罩抛在脑后,露出一缕整洁的灰发和筋脉突出的颈脖。
抬担架的女人把担架轻轻地放在平台上,契尼帮助那老太婆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