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龙被说得不好意思,抓抓头皮,笑道:“林教头一定要我穿西装,我不干,这么热的天穿什么西装。她就打倒我强行量了尺寸,买来两件说让我先穿着,每天早上盯着我穿上才放行,非常霸道。”
荷沅听了笑得打跌,没想到林西韵会做出如此暴力的勾当,真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怪不得这套浅灰西装这么漂亮,原来是林西韵买的,大约孔祥龙几个月工资都不够一件衣服。荷沅不由想起祖海以前的话,看来这两人还真有点意思。“孔教头,你别脱西装了,等下一起出去吃饭,我约了宋妍。”荷沅说话时候,非常在意地留心着孔祥龙的反应,她当然对那晚祖海与宋妍的事耿耿于怀。
孔祥龙闻言抽动了一下脸颊,双眼避了开去,很明显,荷沅都不用仔细看,荷沅的心沉沉坠了下去。好一会儿,孔祥龙才道:“我随便吃一点,你们好好吃。早点吃完,否则宋妍的宿舍要关门。”孔祥龙面对荷沅时候,还像当年大学柔道队时候的大哥哥。
荷沅听孔祥龙这么说,知道问题严重,整个人像挨了闷棍似的,傻站不动。半晌,眼珠才轮了一轮,从齿缝中蹦字似的一字一顿地问:“孔教头,他们究竟是怎么了?祖海与宋妍很亲热吗?告诉我,我想清楚知道祖海的态度。”
孔教头没想到荷沅原来是知道的,看来是祖海已经告诉她,这下他都不知道怎么遵照林西韵的叮嘱,事情看来失控了。他重重干咳一声,才道:“我打个电话给林教头,她嘱咐我……”嘱咐什么他又不便说,只得作贼一样溜过荷沅身边,拿起电话拨给林西韵,“林教头,小梁回来了,她竟然已经知道宋妍过来的事,你叫我怎么回答她?她现在逼问我。”
林西韵没想到祖海会与荷沅说实话,够大胆够泼辣。“你叫荷沅听电话吧,我是女的,跟她说这些不会太尴尬。”
孔教头狂松一口气,忙将电话塞给荷沅。荷沅接了电话,飞快地道:“林教头,你千万如实告诉我,这很重要。”
林西韵轻轻笑一笑,有意缓解气氛,“别紧张,我本来想,你不知道的话,这事情根据孔教头的描述,祖海并不出格,还是不讲给你听,免得你生气。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如实告诉你的好,否则我怀疑你一定想得很不堪。”
荷沅“嗳”了一声,确实,这几天她虽然没时间想,但想到的画面已经可以把她逼疯,她熟悉祖海亲热的所有套路,仿佛看到那些套路在宋妍身上热烈展开。
林西韵又是一笑,道:“我说说孔教头看到的一切吧,你让他一个大男人对你这个小妹妹说还真是为难他,我也是逼问再三才来。可惜一直逼问不出许寂寂的事。那天是这样的,孔教头听到门外人声喧哗,凭警觉过去猫眼看,一看是祖海一手握包一手掏钥匙,宋妍好像喝醉了,很主动地粘着他。从这里看不出祖海的主动。等孔教头开门,祖海吃惊推开宋妍,这很正常。然后宋妍就像酒醒,利落地钻进主卧睡觉。”
荷沅却觉得一点都不正常,明明是祖海做贼心虚,而宋妍却是这么恶心,看来是本性难移。“丛祖海心里有鬼,怎么能说正常?”
林西韵笑道:“这事你太计较了,不信你可以做个试验。你灌孔教头半斤白酒,然后缠着孔教头亲热,他会不会手足无措,可又不敢碰你不舍得推开你?这是男人酒后共性,对女人进攻又怕又有点乐在其中,但是心中还是有根筋提着,那时候即使是我这个不是孔教头什么人的人闯进来,他也会与祖海一样一把将你推开。这试验很丑陋,但这是事实,所以我本来想着你如果不知道此事,还不如不知道下去,因为祖海没有原则性错误,可听着恶心,会伤感情。你说呢?”
荷沅忍不住研究似地看孔教头,心说孔教头是多老实一个人啊,会吗?可是,她好歹是个结婚了的人,被林西韵一说,觉得还真会。而孔祥龙被荷沅看得浑身发毛,不知道两个女人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可荷沅有点不愿承认,叹息道:“林教头,你在息事宁人。”
林西韵感觉到荷沅由原先的绷紧到现在的叹息,看来有所进步,便趁热打铁:“我最讨厌感情掺杂杂质,这你应该知道。荷沅,我只是觉得宋妍这个人你还是能离开多远就多远的好,祖海现在又年轻又多金,在别人眼里是个钻石黄老五,多少人无视他已婚事实投怀送抱,因为只要能取代你,便能房子车子票子一齐有,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宋妍这样的人,你还是少给她接近祖海的机会,还有其他女人,你得防微杜渐才好,不能有丝毫松懈。类似情况,我在台湾从小看到大,没想到现在大陆也有了。我相信祖海很爱你,我看得出来,但你也得小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