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永川的孤单,泪水止不住的决堤。 随着父母的接连离世,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永川的生活轨迹也变得大为不同,小心翼翼,孤独沉默,但是心里的善良却溢满着,他想照顾每一个或许处在孤单中的人,他或许微弱,但是也足够温暖。
可是,因为在关切流浪汉,因为被课长看到,因为课长的无心吐露,他失去了工作,正如公司所言,和流浪汉混在一起本来其实不是大事只是他资历也不好,借由辞退罢了,同事也仅仅觉得他不合群,好像这个世界不允许微弱的人存在一样。 他在街边吐出寒气的时候,感到冷的时候,我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我享受又害怕孤独,我知道到处都是人还是孤单的寒冷,他较之更甚,所以刺了仕女图在背上陪伴自己,那该是怎样的不可名状的伤怀,每一个深夜,不能同任何人说话,房间空荡荡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多想和这个社会产生些联系,可以被辞退的那一刻,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可是他从未抱怨,也不会责怪,因为失恃失怙错失了自己做老师的梦想,因为自己对流浪汉的善意失去了工作,他还是平静的接受,以自己的方式默默付出,他依然关心着比自己更弱势的流浪汉,他们的生活虽贫乏也自娱自乐,快意人生,他混迹其中,至少短暂的那一时刻是真的快乐。 他在家跟父母对话,买他们会喜欢的东西回来,好像他们还在一样,哪怕被邻居骂家门口堆满了杂物他也不在乎,背上的仕女听了他最多的呓语,从听到他的话的时刻起她不再仅仅是背上的图案,开始听得到看得到,每每他自言自语时都温柔的回应,即使他听不到,他甚至因为没钱给仕女继续添色而给他道歉,也因为她的执着在他死后维持他身体不腐不坏,找到他的名字,找到这个被社会遗忘的善良阴魂。 永川仿佛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楼道的窗边猝死,他抱着父亲会喜欢的舒服的被褥,去大楼里躲雨,死前他说好痛,他喊了妈妈,那不是肉体上的伤痛,是在做任何事情都先被情绪包围对过往无能为力提不起手的心痛,他多想回家啊。 最后他成为了医学院的大体老师,最后默默的沉重的奉献着。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微弱而不被听到的没人看得到善良就不是善呢。诚然,他这一生充满了不值得,好像一个轻轻从树林里走过连一片叶子也不会带起来的人,连死亡也是平静的,连名字也被遗忘,但是或许没那么耀眼,他的一生也了燃尽所有,无所保留。 蒲一永最后写到:“生者未忘,逝者亦在”,多少人堙没在人群里,他的故事不曾淹没。 他的面孔在脑海里萦绕,这是一个想起来悲痛就在心里流淌的人,他的苦,他的善,他的沉静和纯粹,都是伸手却扑空的真实又虚无的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