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峦心里虽然放不下荷沅,但良心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听祖海这么说,他心中释然。不由抓了祖海手中的酒瓶,给祖海和自己都倒上一半,举杯干了。“有可能,再说盛开也认识荷沅,她也挺喜欢荷沅。”
祖海看着青峦笑:“你别的脑筋都挺好,就这点上犯浑。荷沅又不是你亲妹妹,盛开再喜欢她,你提得多了,她还不心里吃醋?女人家,再讲道理,心眼还是小的。你们两个又都是专门打肚皮官司的人,换成我与荷沅看不顺眼就吵架,你们呢?你自己清楚。我看你跟盛开肯定是因为这个分开的,其他都是借口。你这人有一点最不行,分寸把握不住,书呆子气,对谁好就什么都敢说。以前你管着荷沅时候,我有时都替荷沅打抱不平,你管得太宽了,别人也是人,是人都喜欢听好听话,你为别人好,你就不能把话也说得好听一点?你对盛开肯定也一样,没去想想盛开听见你每天提到荷沅会怎么想,你还以为你很坦白,什么都没瞒着盛开。可你要是什么都敢说又什么都说出来也罢了,别人起码知道你是好心,知道你的真心是什么。你又偏偏话不是很多,这下就误会了。其实盛开有一点跟你一样,也是话不多,你们两个不误会才有鬼。我不是存心把你往盛开怀里推,给自己解决情敌。我看你起码应该趁这次盛开在,跟盛开把以前的误会解释一下。你们两个都是不错的人,别弄得你怀疑盛开老是无事生非,盛开怀疑你脚踏两条船,不要弄得最后积怨太深,连朋友都做不成。你回家好好想想,我说得是不是在理。”
青峦听着祖海的话,心中想起在美时候,总觉得盛开动不动就暗暗皱起眉头,好像看他做什么都不顺眼的样子,难道真是如祖海所言?那么他以前还是误会了盛开了?原来是他做得不对。想到这儿的时候,青峦有点自言自语地道:“你是说……”
祖海见青峦被他说动,想到青峦可能会回头留意盛开而不再两只眼睛碧绿地聚焦荷沅,心中大喜,笑嘻嘻地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又不知道你以前怎么跟盛开分开的。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不过是看的人比你多,给你提供点意见。”这便是做好事也得把话说好听,给自尊心挺强的青峦以面子,方便青峦接受他的开导。
这方面,青峦哪里能跟得上祖海的弯弯心思,他只觉得事情果真是如此,祖海每天跟人打交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细节,但大致推断出来的应该没错。看来以前还真是他错怪了盛开。
几乎没考虑,他便很开心地打电话给盛开,说元旦时候可以由他将祖海的车开去盛开家。特意地,他将本来应该说的“荷沅的车”换成了“祖海的车”。盛开倒是一如既往,非常克制地说了谢谢。放下电话,青峦想到刚刚送盛开回家时候的情景。他自己心里清楚,目前在他心里,还真是脚踩着两条船,虽然他也不想事情发生成这样。事实如果真如祖海所言,以后误会解除,他会好好改正。
为了感谢祖海,虽然青峦没有谀词如潮,也不擅长谀词如潮,但他用酒代替了他的话。祖海不是说了吗?谢谢祖海,就用酒。于是,虽然只有两人自己喝酒,青峦还是喝多了,但他挺开心,仿佛终于解决了心中的一块烦难,浑身都是轻松。不过青峦喝多了话还是不很多,祖海很懊恼,没能听到青峦酒后吐真言。祖海虽然怕青峦酒后吐出的真言是青峦很爱很爱荷沅一辈子都不肯放弃,但心里真是好奇这个话很少的青峦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总是他自己凭经验推测,总觉得不够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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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老骆终于收到他的宝贝。李小笑帮他搬回家,一时没走,想跟他说些事。但看见老骆与保姆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只只的纸箱,老骆迫不及待地取出里面的东西对着灯光细看,将个诺大客厅撒得连个落脚点都没有。李小笑被赶来赶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有什么好?那个小梁看见这些也是眼睛发直。那只描鱼的碗,我看她捧着都不肯放下。”
老骆走过去取出李小笑指的碗,左看右看,又对着灯光细看,一边看一边对李小笑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添收藏了,这种东西,需要花时间下去,遍地寻找机会。我现在没时间,没精力,也没可能接触三教九流,总算小梁帮我。这只碗,你看粉彩上得多好,一条鱼全身上下,一鳞一鳞的鱼鳞,细密得跟浮雕似的……”说到这儿时候,看李小笑一脸茫然,不由暗笑自己对牛弹琴。这时恨不得一把将荷沅从上海拖来,烧一壶好茶,叫上儿子旁听,慢慢将箱子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