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一点儿都不爽,心说如果荷沅是个男孩子,老骆还能拿着电话与她说一晚上的话?显然是不可能。一男一女怎么可以喝酒聊天三天三夜,而且荷沅是那么漂亮的人,老骆,祖海不得不承认,老骆风度翩翩,气质一流,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所以祖海才更郁闷。老骆虽然客气说让荷沅带着他一起去北京,但是他去北京傻瓜一样地听他们聊天吗?还不如直接把他架到全聚德的铁架子上烧烤。
祖海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不放心,可又知道荷沅起码在这个时候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他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仿佛是为了安心似的,上了床后祖海疯狂索求,仿佛如此才能确定荷沅是自己的。荷沅这时候满脑子浪漫,但浪漫得不是地方,她此时的风花雪月在天上。面对祖海不依不饶的索求,消极怠工无效,敷衍塞责无效,托词拒绝无效,祖海今天好像赖上她了,一点不肯将就,非要千方百计调动她的兴趣,偏荷沅脑袋兴奋身体疲倦,什么感觉都没有,荷沅终于烦不胜烦,怒道:“快累疯了,明天行不行。很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祖海不肯,“刚才你打电话时候精神好得都不肯放下呢。”“那不一样,我现在脑子还转得飞快呢。”“我就说,你心里想着别人,才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荷沅果然是脑子转得飞快,一下领会祖海话中有话,当即下手将祖海推开,“你什么话?你想证明什么?”
祖海异常委屈:“你们说了一晚上的话,我说一句都不行吗?你晾了我一晚上。”
“可你那是无中生有。”荷沅总算把“侮蔑”两字吞下不说。“你当我加班出差不就行了?出差时候我还不是都对着别人?还彻夜不归呢,你怎么不说?你心里准有别的事借题发挥。”
祖海想把荷沅重新抱回却被旗帜鲜明地抗拒,气得吐血,手下用了狠劲,非要把荷沅扳回来。“你跟人说得热闹,一晚上不理我,你还有理?”祖海手劲加大,说话却是依然不敢太狠,因为已经习惯被压迫地位。
“你才无理取闹,你谈合同时候我骚扰过你?不要……”
但祖海卯上了劲,力气终究是比荷沅大,荷沅反抗无效,终于不得不屈从于恶势力。祖海旗开得胜,异常高兴,仿佛口舌之争他也赢了荷沅,一径乘胜追击,却一点没有忘记调动荷沅的积极性,直到一起快乐登顶作罢。事后荷沅咬牙切齿地捶他,他甘之若饴,笑嘻嘻懒洋洋地看着荷沅生气。荷沅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唧唧哼哼熄灯睡觉,眼不见为净。
但第二天事后想起来,祖海只想到荷沅最后满心还是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心中异常满足。荷沅在办公室里想到这事的时候还是觉得昨晚自己没有顽抗到底,被祖海误以为她认同他的指责,心中很是不满。她不觉得与老骆的交往有什么错,难得一个同好,而且是那么高明的同好,她心里不知道多喜欢,才不理会祖海的醋海沉浮。
因为荷沅怕元旦早起,中午已经将车交给青峦,所以晚上是祖海来接她下班。祖海还带着昨晚的得意,荷沅入座他便趴过去亲一下,见荷沅脸色有点臭,也没想到是昨晚的事,笑眯眯将车子开出去,道:“宝宝,后座是给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是什么。我们今天外面吃饭还是回家吃去?”
荷沅不理他,但回身取了礼物,见是一束很漂亮的紫色白色相夹的郁金花球,和一只白色彩纸包装的盒子。她“哼”了一声,道:“总算眼光不错,花球很漂亮,不枉我每天教育你。那就回家随便吃点吧,还得回家化妆赶集呢。”
祖海听着便笑,终于明白过来,荷沅的臭脸是针对他的,一定是昨晚最后被他挑逗成功心有不甘。他脸上有丝得意,笑道:“那个盒子也打开看看嘛,喜欢就亲我一下,不说出来也行。”
荷沅再次“哼”他一声,拆开包装,打开盒子,见里面雪白的底托上,是一条玫瑰金的项链与一对耳环。两只耳环直接便是两朵金花,与其他金饰有所不同的是中间花蕊用几粒碎钻镶就。项链也是大大小小五朵钻蕊金花。看上去虽然不如白金镶钻那么璀璨,却模样古旧典雅,很有味道,仿佛是从外婆家首饰盒子里顺来。
祖海见荷沅好久不做声,早明白她肯定喜欢,她那点小脾气他早就了然于胸。可还是存心问上一句:“喜欢吗?”荷沅头也不抬地道:“你一脸都是人油,才不要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