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伊不二才加入战圈,却见那白衣女子却双手一缩,飘飘然退出一丈开外,背着手看都不看这一边,似乎全部事情与她无关。伊不二忽然想起,金风刀,那么那两枚插在地上的剧毒无比的透明针就是玉露针了,最近听说出了个妖邪女子,名王秋色,无人识得她的容颜,因她一直用轻纱蒙面,也无人识得她的师门,只知道她手中一把金风刀,打斗时轻易不露刀,露刀必杀人。而她最歹毒的武器还是玉露针,此针无色纤细,若非刚才飞过来时正映着阳光,想看见是不可能的。金风刀有毒,但是毒性绵延,非得折磨上一个月才会超脱去世,而玉露针也有毒,却是中针即毒发,全身黑遍死去。秦观有词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至今还无人有幸得中金风刀又中玉露针,所以谁也不知道这胜却人间无数的滋味是什么滋味。
伊不二心想,当务之急便是要了解药再说,“请王姑娘惠赐解药。”
王秋色背着身道:“都说说一不二伊不二是响当当的汉子,今日不分青红皂白插手我们师门事务,作何解释?”
伊不二也知道理亏,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王姑娘无论如何给这位黑衣姑娘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事情真有隐衷?”
王秋色道:“你既然偷听了那么多,自然已经知道我已经给过她一个解释机会,但是很不幸,她是在骗我。她说遇难的那个地方山羊满山跑,哪里来的狼群了?她如没有做了亏心事,又是何必骗我?你说我该不该杀?换了你家四十口灭门,你有我这份耐心现去核查一遍再说?”
伊不二无话可说,他想起粥粥说的对付黑衣人的态度,无论谁捉到家破人亡的凶手都是不会放手的。他只得对着黑衣女子道:“今日我们旁人在场,姑娘如果有什么隐衷,有什么线索,我们给做个旁证。”他知道王秋色不是他对手,而她想必是好不容易找到这个黑衣女子,自然舍不得放手。她这进退两难,正是他可以居中调停的好时候。
特穆尔插嘴道:“伤口流血不止,还是包扎了再说。”
伊不二道:“没有解药,包扎了也无用,姑娘不如珍惜机会做个解释。”
那黑衣女子仰起头,映入众人眼里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只是又痛又失血,脸色苍白,但是依然坚毅地支持着自己,叫旁人看着同情万分。怪不得她扮作男子还要拿大斗笠遮脸,她这张脸怎么看斗不可能看作是个男人。她轻启无血色的樱唇,道:“师姐,我那天确实是遇见狼群,被困在山顶猎户木屋中,支撑了整整一夜,眼看着狼爪抓扒,狼牙撕咬,木屋就要不保,这时外面传来几声呼啸,随即狼群大乱,我知道有人救我来了,再也挺不住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已经在伽师牧场,不过那时候还是刘将军的靖西牧场,是我后来听说师父遭难,征得刘将军同意用师父的名字改的名,我想师父一生最爱好马,他一定会喜欢他的英名长留在牧场的。当天的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我故意不去聚会,而是事出意外,没法赶到,等我后来伤愈找过去,看到的也一样是断壁残垣。”
王秋色哼了一声,依然背着身不说话,但是伊不二知道这话黑衣女子早前一定已经一丝不差地与王秋色说过,而王秋色原本是相信她所以找了证据,没想到证据与她说的不符,难怪下手这么毒辣。这倒是难办了,如果黑衣女子真是杀人凶手的话,那王秋色再怎么做也是不过分的。“但是你师妹有在场证据吗?要我说,你当时也不在场,如果你们有个现场幸存者的话,你王秋色也是怀疑对象。”
王秋色又是一声“哼”,什么都不说,惟其不说,才显出她反对的份量。
这是两人气势上的较量,伊不二知道此时他即使没理也得坚持有理,起码自己要当自己有理,何况他还觉得这其中疑点很多,他不相信一个爱马,而且连别人的马也一起喜欢上的人会有那么重的杀心。但是这个怀疑只能自己想,与王秋色说则显得苍白无力,人家一句“你一厢情愿”就可以驳倒。他略一思索,道:“这其中有很多疑问,刘将军据我所知是皇亲国戚,他如此迁就令师妹是否有什么意图?否则绝不可能把一个马场改名的,那是很麻烦牵涉颇大的一件事。还有,令师妹有这能力杀光四十口人吗?还包括她的师父。即使有,那也要借外力,如今看来只有刘将军那一股外力可以借了,这里面有什么交易?两位刘将军都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做那么多的事,除非有现实需要。王姑娘有没想过?我建议王姑娘先寄下你师妹的性命,我毛遂自荐帮你调查清楚,起码这也是一条人命。再说王姑娘一门尽去,也就这么个师妹还知根知底一点,前一次王姑娘放你师妹不杀定也是如此一念之慈,不如多给她一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否则今天你杀了你师妹,可能就是断了一根线索,你说如果你师妹的话当真的话,那么当真那么凑巧你师妹在一个没狼的地方遇到大群恶狼,这里面就有阴谋了,否则不可能有人随随便便弄出那么大阵仗来。那我就要说,你千万保住你师妹,她是条很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