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色忽然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大火盆吗?我们也别躲洞里啦,干脆在上面烤着。你脸上遮块东西吧,否则一天晒下来,我可不认识你。”
潇子君忙拿一块帕子兜头盖下,给王秋色托出到外面。果然中午的沙漠如火炉一般,热气蒸得衣服都会飘起来。出汗?汗水哪里留得住,一下子就被蒸干,只差没发出“呲”地一声。但是把《雅乐之舞》的内功部分一练上手,全身立刻凉快下来,反而感觉跳跃在身上的阳光温暖如春,非常舒服。
两人悉心练功,混不知太阳西斜。潇子君功力浅,首先受不住全身的寒冷,歇下手来。见王秋色还在练,她也不去打扰师姐,自己躺在沙地上休息。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沙子触手滚烫,但是对刚练罢《雅乐之舞》的潇子君来说,却如冬日的火盆般及时。等一会儿王秋色也抵不住寒冷歇手,见潇子君如此,立刻会心,也躺在她旁边。直到特穆尔一觉醒来,见两女躺在滚烫的沙地上,大吃一惊,叫醒她们才罢。
两天下来,可能已经接近沙漠边缘,远处看见有牧人经过。特穆尔特别高兴,而王秋色与潇子君心意相通,两人准备就近找个地方落脚,以便修练《雅乐之舞》。
遇到的第一个帐篷里的人是热情的,尤其是与特穆尔语言相通,两人热情地聊了一会儿后,特穆尔对潇子君道:“我们在这儿修整一天,附近有个泉眼可以洗澡,后天晚上再出发吧。可惜这家没马,否则问他们买两匹。”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特穆尔对王秋色总是不冷不热的,说话一般就对着潇子君说。
潇子君看看王秋色,笑道:“我们想在则这儿多呆几天,这儿的气候很适合我们练功。不知道可不可以?你帮我们问问主人行吗?”
特穆尔将信将疑地道:“难道我这两天醒来看见你们两个躺在沙地上,那就叫练功?”
潇子君笑道:“那时已经练好了,在休息呢。”
面对几天奔波下来又黑又脏的佳人,特穆尔还是没劲拒绝,只得回头与主人去商量,这儿留下潇子君对王秋色道:“我觉得这几天进境很快,三天工夫已经把第一重的练完,不知道我们把第九重练下需要多少天,这儿的主人不知道会不会一直收留我们。”
王秋色道:“即使主人一直收留我们,沙漠的太阳也会抗拒我们,很快就是秋天了,这儿的冬天不会比南边热。能练几天就算几天吧。”
潇子君“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练到第三重我已经应该偷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可能会有那么好的内功。”
王秋色听着潇子君的话,感觉似乎又回到那些心事全无的快乐童年,微笑地道:“你也不能急切冒进了,不要紧着跟进我的步伐,毕竟我的功力比你好一点。一口吃不出个胖子。走吧,带上你的衣服洗掉汗臭去。”
潇子君忙道:“师姐,你借我一件穿穿,我要混出来,除了带吃的,没敢带上衣服。”
王秋色一笑,拿出包袱随她挑。果然她听从伊不二的劝导,添了一些颜色衣服掩盖身份。不过潇子君还是挑了白的。
太阳在沙漠肆虐了又有近一个月,两人天天一早便疾奔沙漠腹地,很晚才筋疲力尽地回来,特穆尔与家中约定的回家时间将近,但又舍不得离开潇子君,只得一直陪着。好在太阳终于收起威风,两女才肯上路。渐往东走,水草越丰美,见到第一群马的时候,他们就买下三匹,此时潇子君双手已愈,上马下马自然不在话下了。有马相伴,三人的行进速度加快好多,秋风起时,三人来到特穆尔的家乡。
那真是一片纯净的地方,云团轻浮在蓝天上,天似乎特别的近。羊群徜徉在碧绿的草地上,似珍珠闪烁于碧玉间。只有马群是永不停顿的,它们成群奔驰过草原,如彩云飘忽,如月光流淌,只有接近了才能感觉到那种气势,那种壮美。潇子君即使见多马群,还是被这么个无边无际的牧场倾倒,欢叫一声已是融入马群。特穆尔笑视着她,本来也想跟去,但是眼看迎接的人马已经赶到,他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