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宇宙探索编辑部》,我写了个短评:可能期望值过高,有点失望。有一些片段是好玩的,但整体方向不行,真实的荒诞会很有力,但魔幻让荒诞失去了力量。男主角表演痕迹也太重了,民科性格多膨胀且自信且饱满,而电影中的男主眼神躲藏卑微,不是理想主义的样子。
我是真正看见过“飞碟”的“民科”。根据我描述的看见飞碟时的场景,new bing画了一张小画,像那么回事。 那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个百花齐放的年代,国门打开,人们对信息如饥似渴,各种各样的杂志让人眼花缭乱,有一本杂志就叫《飞碟UFO》,连不靠谱的的还没有什么科学证据的玩意儿,都出了一本月刊。很难想象编辑部在当时的条件下是如何开展工作。看了《宇宙探索编辑部》有了一些答案,估计《飞碟UFO》的编辑记者在全中国到处寻找灵异事件。 一个夏天,钟声(邻居)、我哥和我,三人一起看《飞碟》杂志,读到一篇文章,说飞碟的科技比地球文明高级多了,它能够接收到人的意念,只要我们一起在心中呼唤飞碟,它就会出现。这又不花什么力气,试试就试试,于是我们仨一起默念“飞碟快来飞碟快来”,内心非常真诚,但念完很快就忘了。 我们住在富顺二中学校老师的宿舍,是丘陵上的一排平房,山脚下是沱江,山坡坡上种满了齐腰的胡豆,还有桑树。呼唤飞碟后的某个晚上,我们去学校看完电视回来,刚要进家门,坐在平房前纳凉的老太太突然叫自己的儿子:“何平均啊,你看那是啥呀?” 顺着老太太的指向,我和我哥看见一个巨大的光环,从山坡坡后面旋转着升腾起来。“飞碟!”我哥叫道。我们俩朝着光环的方向飞奔过去,飞碟继续爬升,突然稳定高度,以极快的速度越过山凹向学校那边飞去,很快消失在学校后面很远的坡坡后面。我们俩惊呆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叫钟声呢,“哎呀,钟声没看见!可惜了!” 那一刻的场景好像在我大脑上敲了一个印章。从小到大,我跟很多人讲过这个经历,都觉得是我瞎编。看见飞碟那时我还在上小学,老师布置作文写“一件小事”,我就写了我看见飞碟的故事,老师的评语说:一个人要诚实。上了初中,又要写作文“一件小事”,我又写了飞碟的故事,老师评语说:挺有想象力的。我那时想,要是钟声看见了就好了,大家肯定会相信他。钟声是省数学竞赛第一名,学校的骄傲,后来保送了北京大学。到了高中,还继续写“一件小事”,这次除了飞碟,我把小学和初中两次写“一件小事”时老师的不同反应也写了进去,高中老师说:你这是写的啥呀? 当我再给别人讲飞碟这事的时候,就顺带把三个时段写作文的事也作成后续。这样一来听的人不仅觉得我是瞎编,还觉得是一个笑话了。没人相信飞碟,也没人相信作文,我很苦恼。不过现在我已经放下,爱信不信,真实的荒诞看起来就是没有力量的魔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