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道人“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厉害了么?你要比别样也成,磕头认输了再说!”他以道对方是因抵敌不了他的剑法,故而提议比试别的。他可不容对方胡混过去。
哪知青衣汉子却是说道:“也还不知是谁要向谁磕头呢?先说大话可没有什么好处!你有多少本领尽管施展,我的意思只是在领教你剑法的同时,再领教你的听风辨器的功夫!你明白了么?”
松石道人冷笑说道:“你要使用暗器尽可请便。我可没工夫与你罗嗦!”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就在这说话的时间,又已踏遍了八个方位,接连刺出了九剑!
武学中所谓“听风辨器”,一般显指接暗器的功夫,是以松石道人以为对方是想放暗器。
哪知青衣汉子却又冷笑说道:“听风辨器就只有在暗器上才可施展么,好,你既然还不明白,我就做个样子让你瞧瞧。”突然闭上了双眼,只凭听觉来接松石道人迅如闪电的剑招!
松石道人的剑法正在使到紧处,他也想不到对方忽然闭上眼睛,当然不会收手。只听得“嗤嗤”几声响,青衣汉子的衣裳已经穿了几个小洞,头发也给削去了一大片。可是他闭上眼睛,在“九宫八卦阵”剑法之下,居然没有受伤,这份“听风辨器”的功夫,也确是难能可贵了!
松石道人怒道:“白日青天,做什么瞎子?睁开眼来,否则你就是自己找死!哼,你要胡混,我可没兴致与你瞎闹!”
要知松石道人毕生精力都是用在钻研剑法上的,“听风辨器”的功夫并非他的擅长,而按照比武的规矩,也并非对方提出什么,就一定要跟着对方做的,他当然不愿闭上眼睛,陪对方“瞎闹”。不过他是名家风范,在对方没有睁开眼睛之前,他也把剑收了问来,没有继续进击。
青衣汉子哈哈笑道:“我并不强迫你闭上眼睛,但只怕你不想陪我‘瞎闹’也不成啦!”笑声未已,蓦地大口一张,登时浓烟滚滚而出,转瞬之间,数丈方圆之内,就似在浓雾笼罩之下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原来他有一个特殊的技能,呵以把吸进肚中的烟积贮起来,一下子全都喷出。烟倒不是毒烟,但却制成了“烟幕”。
浓烟中但见剑光闪烁,说时迟,那时快,蓦听得“叮当”一声,松石道人从烟幕中钻了出来,但已是双手空空,他的长剑早已给对方打落了。青衣汉子大笑道:“得罪,得罪!承让,承让!我可不用向你磕头了吧?”
青衣汉子得意洋洋,又装了一斗烟,旁若无人地大吸特吸,一摇三摆的正要回去,忽听得有人喝道:“慢走!”
出场的竟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雷震子!
青衣汉子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武当派的大掌门肯予赐教,那真是何幸如之!”
雷震子铁青着脸,说道:“姓竺的!你们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你敢光明正大的与我比试一场么?”言下之意,即是指他的管家用的不过是拉机取巧的功夫,算不得真实本领。
竺尚父笑道:“雷大掌门言重了。以武会友,胜者为强,各有各的打法,怎能算是欺人?武当派的镇山剑法我们已经领教过了。你还是请回去吧。”
雷震子嘿嘿冷笑道:“九宫八卦剑法,我师弟所施展的不过十之一二而已。就这十之一二,也并非你的管家所能破解。你就敢大言不惭了么?嘿嘿,井蛙窥天,盲人摸象。可笑,可笑!”
竺尚父情知雷震子是要激他动手,他却偏要把雷震子再气上一气,说道:“雷大掌门,你若定然要与我较量,那就请你依前例,胜了我的仆人再说!”照一般比武规矩,青衣汉子既然胜了松石道人,他是有权再打一场的。
青衣汉子走上来笑道:“主人有命,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再接雷大掌门的高招了。可是得有话在前,我的打法是否光明正大,我可是不知道的啊!”
雷震子正是要先替师弟报仇,再斗竺尚父的。当下接着怒气,冷笑说道:“管你用什么打法,总之,我仍是用九宫八卦阵的剑法,十招之内,我倘若胜不了你,我给你磕头!”
此言一出,连武当派的弟子也都觉得惊奇。
“九宫八卦阵”剑法是松石道人以毕生心血钻研出来的,创立不过十年,直到目前为止,武当派也只有他一人会使,他所教的几个弟子,还未曾出师。雷震子虽然是他的师兄,但在武学上各有所长,武当派的弟子平时也从未见过掌门人练过这套剑法。而且雷震子说是要比剑法,但他却是空着双手出场的,腰间可没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