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尔道:“你们皇帝还三宫六院呢,你别告诉我潇子君是你拦着不让来的。”
王秋色一点不客气道:“你别以为子君表面温柔好欺负,她的内心岂是你我控制得了的?”
特穆尔道:“不是你做的最好,我和潇姑娘见面再说。”
王秋色一点不示弱,道:“好,我拭目以待。”
特穆尔不再理她,对旁边笑看两人口角的伊不二道:“伊兄你什么婆娘不好找,找个这么泼辣的。回头到我那儿去,我给你找个草原上最温柔的羔羊似的好女人。”
伊不二忙道:“不用,不用,我一个妻子足够了。”
特穆尔笑道:“我知道你的言下之意,你一个老婆都对付不过来,哪里还腾得出力气找别人,这个容易,先休了这个,赶明儿到我那儿去,你要谁有谁。女人就是不能太见世面,见多识广了,骑男人头上的心都有。”
王秋色道:“你这种人知道什么?野人。”但心里却是纳闷,既然他不重视女人,当年为什么要拚着性命救子君?这可不是寻常的献殷勤,是会出人命的。而且三年过去,他至今还是念念不忘子君?是不是男人真的可以一颗心分给多人用,如佛光普照?
三人聊着鸡毛蒜皮,特穆尔心情非常愉快,忘记一路受的冷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王秋色可不爱说话,一般都是一个“哼”字说明一切,好在伊不二一直脾气好,要换了他,一早道声珍重都没有就走,看来伊不二与王秋色也是绝配。
很快便到京城,礼部的礼节倒是十足十,一行被安排到官驿住下。伊不二见特穆尔有一整套的欢迎程序要应付,不便打扰,与王秋色一起先行告辞。想来特穆尔朝贡定有不少事情虚与各方官员洽谈,伊不二准备什么时候问海地公子要了时间安排表,再决定时间宴请特穆尔。
第二天早上,该是特穆尔进皇宫献上贡品的日子。伊不二看时间安排,下午特穆尔将休息一段时间,伊不二心想,可能是献完贡品后皇上留宴,提防特穆尔会喝醉,所以给他安排了休息醒酒的时间,但是特穆尔的酒量哪是那么容易喝醉的?以前两人整坛子的酒下去,骑在马上还是稳稳当当的,最多红了脸而已。所以伊不二想正好趁此机会与特穆尔叙旧。为此伊不二准备了一坛上好汾酒,拎到官驿等候特穆尔。王秋色虽然与特穆尔观点大相径庭,但是倒也喜欢这人有话直说的豪气,因此也不用伊不二相要求,自己乐意跟着一起过来,准备在酒席上与特穆尔好好吵吵。
两人到官驿的时间刚好午后,吃饱了饭的人们都是懒洋洋的,做事也都慢吞吞的。伊不二有海地公子给的令牌,进门畅通无阻,便享受着官驿的好茶,坐等在客堂里。
过了好久,听见门口传来马蹄声,想到这个官驿只住着特穆尔一行,伊不二便站了起来,果见不久特穆尔便旋风似地进来,一见伊不二,便道:“伊兄你来得正好,省得我还要跑一趟你住的地方找你。”边说边回头大声吩咐随员。“立刻收拾妥当,我们不住了。”
伊不二见他怒气冲冲,知道可能发生了大事,忙一把拉住特穆尔道:“特穆尔兄,有事好说,不要意气用事。来,兄弟我今天带了好酒与你痛饮,我们坐下来慢慢讲。”
特穆尔不肯坐下,立在房子中央怒道:“我怎么会意气用事?我要是意气用事,早不该大雪封山还没化冻时候就赶着诚心诚意来这儿上贡,也没必要亲自来这儿一趟,我这不是想着为两地友好吗?我要是意气用事,他天朝皇帝不让我们人马入境,只许我们二十个随从的时候就该打道回府,我何必一路辛苦到这儿凑上来受腌臜气?我要是意气用事,今天说定时间没见到天朝皇帝就早应该扭头即走,还会饿着肚子等他到现在,又受那些下流胚子侮辱?我受够了,这明摆着是给我们脸色看,好,我们走就是,以后也不会来贴他们的冷屁股。”
伊不二心中隐隐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从来京后与海地交谈中得到的些许信息,和与特穆尔重逢后知道的他这一路的待遇,伊不二总是觉得里面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但是是哪一双手?难道是皇上这双至高无上的手?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那可能是两国的交战。伊不二忙捺下自己心中的震惊,劝慰特穆尔道:“你宽宽心,宽宽心。皇上近日遭痛失爱子之噩,如今爱妃又是一病不起,据说皇上这几天茶饭不思,这种情况下他做出点什么来,可能……,特穆尔兄,你原谅一个处于哀恸中的人吧,皇上总归也是血肉之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