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入伍,人性入土。走进新兵营的年轻人一伙接着一伙,这里所施行的的魔鬼训练,那般粗野又尖利,是只要战争不停,生产标准化士兵就不停的流水线。扶着***抱着枪体,是被压抑着的个体,连带头发齐齐剃净的还有身为人,仅存的一点点不同,善良和愚笨会在一日复一日的折损辱骂和半夜殴打中被蚕食殆尽,此刻人被驯化成复读机器,“Sir, yes Sir!”冷漠有力的应答声不绝于耳,歌词里唱的污言秽语成了最振奋人心的休闲打趣;还是向死而生的野兽,不一定凶猛,却是绝对的软弱,眼神里没了光,举着枪对准的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友军或平民百姓,胖子首先崩溃,带上了教官做垫尸鬼,让直升机上的机枪手戕害手无寸铁的农民,宣泄无门的愤怒和吞噬人心的恐惧释放了人性深处的恶。 顶着“born to kill”的帽子,别着“love and peace”的胸章,这不是黑色幽默,是人的二重性,两个都很刺眼,摘下哪个都不合适,它们间微妙的制衡关系,随时会向某一方倾倒,不知道开枪的这一刻,你是想帮助对方快速死亡的善意更多,还是希望为好友报仇的恨意更强。战场上的杀戮可以理解为一种残忍的解脱,作为掠夺资源的手段,目的是为了拥有更好的未来,而这样的未来不一定轮得到自己享受,除非一直活着,主角是其中一个幸运儿,却是以自我为代价,和长达数年的梦魇萦绕不散。 活在和平年代的和平国家里,生活本身就是战争,没有全金属外壳的子弹装备,靠老板嘴里的奉献和态度挣得体面,但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成为那个报复社会的Pyle,因为我们都是Joker,习得麻木的躯体忘却了勇敢,逐渐僵硬,再大的苦难也不再害怕,一心想着活下去,做那个失去一切的幸运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