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站长不高兴了:“老余,未必你还要我说出人名来!”
余校长知道万站长也想到叶碧秋了。
他说:“这种事你我都做不了主,一要孩子有主见,二要人家父母舍得放小鸟儿出笼。”
万站长说:“界岭的孩子都是你教出来的,你就别谦虚了。我这就给王主任回信,让他放心。”
余校长说:“这么丰厚的报酬,光是现钱就比当民办教师强一倍,我都想去当小阿姨。”
万站长说:“当民办教师的人不以收入论英雄,这话是你说的吧!”
余校长只好改口说别的:“你再给我们派个支教生吧!”
万站长说:“骆雨的事你听说了?当支教生也不容易,出大学校门,就要脱下皮鞋,打起赤脚。当年知识青年下乡,人下来了,心下不来,支教生可是心先下来,人再下来。这样的人太难得了,所以,我们也不能太亏待人家。我已答应骆雨的父亲,天气暖和后,骆雨若是真的还能下来,就让他在乡中心小学上课,这样一来,我就能从中心小学调一位老师去你那儿。”
余校长说:“你可不要派一个犯过错误的人来。”
万站长说:“你以为我就如此没有威信”除了受过处分的人,别的人就指挥不动?
小心我将乡长的小姨子安排到你身边,让你受用不起。
余校长说:“好哇,真的这样,我倒要看看是村长厉害,还是乡长厉害!”
说笑一阵,余校长便起身告辞。
万站长送他到门口后,还想转身回屋。
蓝小梅将那只挂在堂屋墙壁上的黑皮包拎出来,塞到他的怀里,要他早点回教育站办公。
余校长的听力很好,隔着十几步还能听清楚。
万站长很委屈地小声说:“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那只母老虎了。”
蓝小梅的声音更小:“老万,你不能脚踩两条船,吃着碗里,盯着锅里。是你对我说的,余校长对拖累他的妻子如何好,还说女人将一切交给男人,男人就该对女人的一切负起责任,不能只喜欢好的,不喜欢不好的。”
余校长不用转身也能看到万站长万般无奈的模样。
听蓝小梅这么一说,他记起来,明爱芬病倒在床,生不如死时,曾主动要求离婚,自己的确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两只热乎乎的荷包蛋,一杯香喷喷的茶,加上这些让人心痒痒的话,余校长感觉到特别心满意足。
一口气不歇就走回界岭小学。
因为等他的消息,放学了,邓有米和孙四海还在办公室没走。
余校长将今天遇到的事都说了,也包括蓝小梅最后对万站长说过的话。
大家的想法与余校长的想法相同,若是光听先前的传说,还以为蓝小梅真的是水性杨花。
之后,大家都在想如何开口叫叶碧秋去王主任家带孩子。
孙四海突然说:“余校长,我觉得你与蓝小梅是有姻缘的。”
邓有米抢在余校长之前说:“你不要将别人当成自己,见到女人就想结婚。”
孙四海说:“你有老婆,不用再结婚了,余校长可不一样!真的,万站长的初恋情人一定差不了。”
邓有米说:“那可不一定。你见过万站长的妻子吗?”
孙四海说:“耍弄权谋和利益交换,与爱情是敌对关系。”
邓有米说:“可他还是一样要与那个女人接吻***。”
余校长好不容易插进来说:“我个人的事暂时不用二位关心。孙主任你还是多想想王小兰那里怎么办吧!”
孙四海说:“我早就想好了,三年之内,一定彻底解决。”
邓有米开玩笑说:“可别用鱼死网破的极端手段吓唬我们。”
孙四海笑着回应:“只要邓老师与我同舟共济分享艰难,我就敢下狠手!”
余校长阻止了他们:“越说越没谱,还怎么为人师表!”
余校长将话题引回到王主任所托的事情上。
大家都觉得叶碧秋是合适人选。
如果张英才还在界岭小学,让他去说服叶碧秋的家人是天经地义的。
凡事因人而起,也应该因人而落。
张英才走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三个人议论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一个好办法。
将刚刚十几岁的女孩子从家里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