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信仰和祈祷走的更远的是爱的行动。我们焦躁不安地等待着世界末日的到来,如果充满枷锁的两个世界的毁灭迟迟不肯到来,临于深渊的虚无和恐惧,期待和狂喜会碾碎我们的神经。一种期盼和庇护是:我将不会孤独地创造新的世界(爱是最小单位的共产主义,巴迪欧)。 虽然和他人打交道时刻面临着从围墙上滑落的风险:要么“待人如己”,用膨胀的自我意识去对待他人,从而成为精神病院里疯狂自恋的病人(对着自己的床不停自卫);要么“相敬如宾”,用社会结构同化自己,把对方当作围墙外的人与他打交道。但是在狭窄的围墙上方,总还有一种可能性,而这也是我在这部电影里最喜欢的镜头: 在行将凋零的旧世界的尽头,瓢泼的大雨覆盖了整片天空,却还有一个人撑着一把破烂的伞在身旁。 “愿你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如果还要再往前走出一步,爱的毁灭性或许是唯一书写救赎历史的纸笔。人世间的罪孽被慈爱的父承担,他让天上的国降临。在废墟中的人们迟迟等不到(或许永远等不到)这一刻降临,而现实的苦难又是如此让人难以忍受,于是有人选择在行动上与慈爱的父合一: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对她而言的世界末日是肯定而确凿的,她以主动选择的自我毁灭的方式完成了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