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也不愿做仔仔,可是说到米线归属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以仔仔自居,那么米线显然是他的。
放下电脑,他便飞扑去吊兰,以便可以找出与ID米线搭讪的问题。他将妈妈给他存在冰箱中的鲜奶全部取出打开,与空气充分接触,这就是ID米线刚教他的沤肥。不过米线说的是豆饼菜籽饼,他找不到那两样,先聪明地用动物蛋白代替。他豪情万丈地规划,一周之内见分晓。
反而是都都实在忍不住打电话来,问葛培森在干什么。葛培森言简意赅,“沤肥。”
“沤肥?你新发掘的游戏?”
“也算是,我在学习养花,沤肥可以提供最好的有机肥。你还不睡美容觉?”
“我在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怨我?”
葛培森向然有担当,他坦白,“我伤后苏醒,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扎根,也有什么东西在失去。可是我今晚尽力了。我没怨你。我很想依然如故,可是我力不从心。”
“我心匪石。”
“都都……”
“你不用有压力,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葛培森愕然,这不是都都。难道大家一呼噜地都穿越了?神奇而伟大的上帝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好。他想他应该爱依然都都的,可是他怎么就无能为力呢。葛培森心想,要不继续努力一把?按说,他不过是仔仔一把,其他并没改变。他纠结好半天,给都都一条短信,明天去接她上班——
但直至睡着,葛培森心里一直谋划的是怎么见米线,见面直接告诉米线一切因果会不会招来一个耳光,然后从此他被列为拒绝往来户。其实他性不喜虚伪做作,喜欢有话直说,但是此事关系米线最宝贝的儿子仔仔,一切变得从长计议了。他唯一一个小小的不快就是,“米线”的称呼是他专属,现在米线拿它做了ID,所有人都可以叫米线米线,他恨不得封了那些人的IP。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室酸臭。葛培森寻访过去,原来是昨晚开启的牛奶恶性发酵。正好钟点工进来清扫,准备将牛奶倒掉。葛培森哪里肯放弃好不容易问ID米线调教来的沤肥,最后还是听钟点工的话,将几盒牛奶都倒入一只大玻璃花瓶,蒙上保鲜膜隔离。钟点工一边帮忙一边取笑,说葛培森一天玩一个新花样,只有受伤这几天老实。不过钟点工倒是喜欢葛培森这回玩的花样,难得是花钱不多,宜家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