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不是……”梅菲斯大惊,可那边已经断线。她想再打,告诉葛培森这是误会,可是接通就被掐断。她瞪视房门,那无赖……那无赖想哪儿去了?想干什么?
问题是她的心在雀跃。她无法按捺自己的激动,只有嘲笑自己,一定是久旷了,久旷了。
很快,葛培森的电话追来,“对不起,米线,我在加班,刚才是跟同事交代一下让大家结束今天的动作,不便接你电话。我已经上路,米线……”
梅菲斯鬼使神差地道:“你别打电话了,慢点儿开车,仔细看路。”不,她应该拒绝!
“好,米线,我会很稳。等我。”
梅菲斯依然怔怔地瞪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她在干什么?她不是那么风流随便的人。可是她竟然主动电招一个男人上门。要不要,要不要堵住大门?她难道也爱葛培森?不不不,不能爱,那人太危险,她死活不能爱他,爱他就死定了,她已经再也折腾不起。可是……她又忽然一声轻轻尖叫,回家后她连脸都还没洗。她连忙冲进卫生间。不等她洗完脸,门铃已响。
梅菲斯不知道该如何尴尬面对葛培森,见面应该首先说什么,该说你来了还是你快回。她忐忑不安地打开门,什么也不敢看,猫在门背后做鸵鸟。
第17章
梅菲斯不知道该如何尴尬面对葛培森,见面应该首先说什么,该说你来了还是你快回。她忐忑不安地打开门,什么也不敢看,猫在门背后做鸵鸟。
很快,葛培森眼睛贼亮将她堵在门角。
“呃,你又回去加班?我还以为你早睡了。”梅菲斯说话时候都不敢抬起眼皮。“你很忙……”
“再忙也要以你为先。”葛培森将梅菲斯紧紧握在门把上面的手摘下,将门关上。“米线……”
“呃,我最先以为你已经睡了,以为明天你会看到未接来电……”
“我知道,我知道。米线,我高兴死了。”
“没有,你不知道,你弄错了。”
“好,我不知道,可我没弄错。”
梅菲斯从铺天盖地压来的烈焰红唇中杀出一条血路,硬要表明,“你弄错,我真的不是……”她听得出葛培森完全弄拧了她的意思,她想表明她不是那种风流的人,在她眼里,过程比结果更重要。作为律师,她首先追求的是正确的程序。可是如此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梅菲斯张嘴,却心里忽然清楚无法辩白,因为在葛培森接电话与到她家门这一段时间里她梦游似的什么都没说,而眼下,则已经过了辩白的时效。
梅菲斯什么都不再说,情急之下伸出手指,在葛培森的眼皮子底下指向浴室。她看到葛培森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异常吃惊,这一刻的短暂停滞,令梅菲斯差点儿想刨个洞钻地底下去。但梅菲斯即使钻地洞,两眼依然不肯放过葛培森脸上的片刻阴晴。待她看清葛培森脸上自惊异转为欣喜,而后转身大孩子一样地跳进浴室,期间并无其他表情,她心底才长长舒了口气。可旋即又陷入另一种尴尬。
葛培森欣喜是欣喜,跳进小小的浴室,却觉得这般豪放不像是梅菲斯该有的行径,心里都怀疑梅菲斯会不会也被谁上身了。可这是他第一次走进专属梅菲斯的私密的浴室,上回虽然伺候一夜病人却没进。小小屋子,已经不再是过去他做仔仔时候的风格,也不符合他原以为梅菲斯该有的节约导致的简约。他看到的是小小浴室摆满花花绿绿高高低低的瓶瓶罐罐,令他都不知该从何下手。他只得仔细阅读品名,可标注着shampoo的就有三瓶,遑论其他。他不禁微笑,没想到意外发掘出米线的另一面。
葛培森拉开浴室门。既然不知道该用哪一种,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只有一个:问主人。但他再度惊讶,小小的房间里,竟不见梅菲斯的人影。他愣了会儿,心知被梅菲斯玩了一道金蝉脱壳。明知被拒绝,可他心里反而释然,这才是他熟悉的米线该有的风格。他自觉将手中的瓶子放回浴室,心中的热度降了下去,脸上的坏笑却浮现。
接通梅菲斯手机,葛培森一径地装聋作哑。“呀,这么晚你还出去买宵夜?我不饿,你快点儿回来,夜晚危险。”
梅菲斯哑然。
“米线,你听着?我似乎不该用你的牙刷,你告诉我备用牙刷在哪儿。嗳……你床头柜原来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