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闻言顿时全身喷火,她的内衣都放在床头柜!她以避走暗示葛培森,没想到反而变成开门揖盗。她相信葛培森肯定是故意,完全是故意,她眼前仿佛可以看到葛培森流着猥琐的口水一格一格地拉开她的抽屉,一扇一扇地打开她的橱门。她又羞又急,早将风花雪月抛诸脑后,拔腿就往回跑,都来不及等电梯,直接走了楼梯。跑到自家门口,她不顾气喘吁吁,披头散发,一头撞进门去。
梅菲斯没见到一室凌乱,却见葛培森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唯一的沙发上,对着她诡笑。梅菲斯心头隐隐生出一丝狐疑,但不等她抓到什么线索,葛培森已经跳起身走来,一路还笑嘻嘻地道:“我简直比号称开宾馆洗澡三十分钟的国足还冤。你早点儿休息,我回了。你放心,我其实什么都没动,一直老老实实坐沙发上等你。”
梅菲斯兀自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葛培森向她走近,与她擦肩,一直看着她笑,笑着退到门外,将门带上。她心中依依升起不舍,可是她一句都没法说,眼看着门将两人隔开,有脚步声由近及远。她松一口气,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大喘气。心里已经换成满满的失落。
掌中的手机又响,她一看号码,就直接三个字,“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要实际行动。明天还一起晚餐?周末,总有时间吧。”
“你忙,我……也很忙。还是免了吧,吃饭太耗时间。你小心开车,别说电话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米线,这么见外干什么。你要是没时间,我们只吃快餐,我只要见到你就好。说定了,明天找你。”
“葛……话梅糖,不是我见外,而是你太自来熟。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葛培森一想,可不是,他几乎能说出梅菲斯身上每一颗籽的方位,可梅菲斯见他完全是个陌生人。难道还真是他太心急?他只能讪笑,“好歹,我们心灵相通,我们不注重皮相,哈哈。米线,要不要考虑住我家?省得每天上下班在路上浪费一个多小时。呃,好像又是自来熟的过额要求。问题是,米线,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已经退一步,但是你总得相应地进一步吧,我们得对等,否则对我太不公平。”
“话梅糖,你得看清楚,你试图搞脑子的人是做什么职业的。”
葛培森哈哈大笑,等好久没听到梅菲斯说话,就问一句,“米线,你在做什么?”
“不做什么。”
两人一时无话,但都没放下手机。梅菲斯紧张地握着手机,直至手臂酸麻,才道:“你在?”
“在,我听着你的呼吸。”
梅菲斯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将手机断电了,火烫似的将手机甩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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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将手机断电了,火烫似的将手机甩床上。而葛培森此时极其想360°转个车头,克制再克制,才勉强继续前行。以前他做仔仔时候经常半夜痛醒,总能在黑暗中听见熟睡中的米线细微而匀速的呼吸,那种时候他总是不忍心吵醒米线,而米线的呼吸声却也支持着他,令他感到自己并不是孤独地对抗病魔。那些朝夕相对的日子就在昨天,可眼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梅菲斯尽快熟悉他?
他束手无策。唯有安慰自己,已经进步神速了,米线而今对他几乎坦诚布公。而且,通过今晚,他明明白白已经看清楚,米线与他,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他更清楚的是,他急不可待的心,他根本不想做君子,他越来越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葛培森第二天上班看到一份备忘,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与竞标对手公司合作的律所名好熟悉,不正是梅菲斯新去的那家吗?虽然明知梅菲斯所在律所不小,可是他心里却是有很不好的预感,他怀疑自己是患得患失。但是他当即一个电话打给梅菲斯,免得夜长梦多。
梅菲斯的脑袋延续着昨晚的晕眩,见到来电显示乃是葛培森,心头警报拉响。“上班时间,别胡闹。”
葛培森被斥得一愣,笑道:“反应过度了,米线。问个公事。”他将备忘录里面的相关内容对着话筒念一遍,“与你有关吗?”
梅菲斯的心虚被看穿,脸红了又黄,异常尴尬,仿佛又看见葛培森的诡笑。好歹才强自镇定下来,“正是方律师主刀的,我也知道你们公司是竞标者。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不方便说,你别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