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作好救援的准备。”尼柯尔对自己说。她把小瓶灌满了绿色的瓜汁;小心地切下瓜瓤,放进她原来的食品袋,然后坐回角落。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些不同寻常的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回忆起小时候“帕罗”时的梦幻般的经历和所见,以及其后与祖爷爷的一次交谈。3年后,参加妈妈的葬礼时,她又回到了尼多哥。
“罗娜塔到哪里去了?”有一天下午,小姑娘和祖爷爷在一起时,他问。
她立即心领神会,答道:“我变成了一只大白鸟,我飞上了天空,比太阳和月亮还高,我到了广阔无垠的太空里。”
“哦,祖爷爷猜也是。”他说。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后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十年以后,成年了的尼柯尔已经是一位科学家了,那时,她又对自己说,“这些事情也许很有深意。”
当然,尼柯尔也知道,这些事存在于一个尚未被揭示的王国;而那些促使科学发展得如此强大的逻辑和推理的方法,却无法帮助人窥视其中的奥秘。
尼柯尔又想到了妈妈,想起她穿红色长袍时是多么美丽。阿拉维从一只虎的利齿中救了她。“谢谢你,妈妈。”尼柯尔在心里说道,她真渴望同妈妈再多谈一会儿。
这时,响起了一阵很怪异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十多个赤足的小孩踏在篷布上发出的声响。很显然,这声音冲着尼柯尔这个方向过来了。她没有多少时间来细想,紧接着,一个头长触须的蜈蚣状生物出现在并口,只见它毫无迟疑地从尼柯尔对面那头沿着井壁下来了。
这生物有4米长,它在井壁上爬行没有一点困难。它长有60只脚,每一只脚都有吸盘牢牢地附着在光滑的墙面上。
尼柯尔背上了她的背包,注视着她的机会。对于这个生物的出现,她一点儿也不惊讶,从刚才的梦境里,她已经肯定,她将以某种方式获救。
这个蜈蚣样的生物由15节构成,每节身体上长着4条腿。它的头看起来颇像昆虫,头上排列着一组传感器官,其中的两只又长又薄,就像是一对天线。
一会儿工夫,这家伙换了3条腿、1节外壳和脑袋侧旁的两个瘤状突起。全部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就结束了。紧接着,它又朝墙上爬去。
尼柯尔观察着它,这才明白,井底那堆金属垃圾原来是它的备用零件。
当这蜈蚣的四分之三的身体已在墙上时,尼柯尔跳到了它的背上。突然增加的重量太沉了,那生物的脚一滑,和尼柯尔一起从墙上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它再次企图攀上墙壁。这一次,尼柯尔等它整个的身体都上了墙以后,这才爬到它的背上。可还是没用,她们再次摔成一团。
蜈蚣身体前部的腿在第二次跌落时受了伤,所以在第三次上墙之前,它再次作了必要的修理。同时,尼柯尔也从医疗包里取出缝合用的线,这线坚韧无比。尼柯尔心想,但愿它能承受人的重量。她把线合为八股,一头系在那蜈蚣的尾部,另一头挽成一个套结。然后,她戴上手套,以保护双手不被勒坏,并用带套结的那头线系住自己的腰。“如果这线断了,可就惨了。”尼柯尔明白自己在冒险,“我会掉下来,这第二次可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蜈蚣开始像前两次那样一点点地往墙上蠕动,它的身子伸展开来。它感觉到了下面尼柯尔的重量,但这次,它没有掉下来,而是拚命挣扎着慢慢往上爬去。尼柯尔双手紧抓住井壁的缝线,身子与井壁垂直,像一个吊在绝壁上的攀登者。
尼柯尔离那生物的尾部有40厘米,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上升起。当蜈蚣的头部到达井口时,尼柯尔已经到了井的半腰。她仍在一点一点地继续上升,蜈蚣的一部分还在井壁上。又过了一会儿,她感到上升的速度明显地减慢了,当蜈蚣的尾部仅余四节时,上升停止了。尼柯尔一伸手,就能摸到蜈蚣的尾部。而它的身体也只有1米长的尾巴留在井里。尽管如此,它却明显是被卡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很可能尼柯尔把线捆得太紧了,使它后面的身体难以伸展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