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原心头大颤,暗忖问我这话的人已不止一个了!谢金印啊,你是我杀父仇人,我走遍天下就是要找着你,我能和你攀上什么关系?
刚才问话那人似乎不是普贤爵所发,只见那姓秦的身躯一正,喃喃的道:“原来二爷也到了?”
赵子原暗忖二爷就是金鼎爵了,我赵子原今天何幸?竟能在一刹那之间见到这两位当世奇人?
他念头一闪,肃容道:“晚辈和谢金印并无关系!”
金鼎爵哼道:“胡说,你若与谢金印毫无关系,那‘扶风三式’又是何人所授?”
赵子原道:“难不成普天之下只有谢金印会使‘扶风三式’么?”
金鼎爵道:“不错,除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赵子原道:“授晚辈‘扶风三式’之人乃一身着白袍老者,其人自称司马道元,并不如前辈所说系谢金印!”
金鼎爵朗声笑道:“翠湖那一战,司马道元全家都死于谢金印之手,他杀死司马道元尔后再冒充司马道元,或许另有隐情!”
赵子原道:“前辈谬矣,据晚辈所知,司马道元还有一个后人没有被谢金印杀死!”
金鼎爵微哂道:“小娃儿,你知道什么?这是谢金印有意留下的么!”
赵子原一呆道:“前辈也知悉此事么?”
金鼎爵道:“老夫虽然足不出此岛,但天下事有那一件瞒得过老夫!”
赵子原心想是了,文殊,金鼎,普贤三爵不曾离开过此岛一步,但那太乙爵却是江湖上一条神龙,往往见首不见尾,有时明明在此地出现,但倏忽之间又去了别处,天下要事能瞒得过他,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赵子原道:“照老前辈说来,那白袍人便是谢金印了?”
金鼎爵道:“当然是他!”
赵子原暗暗叫道:“天哪,假若那白袍人便是谢金印,他为什么要授我扶风剑式?啊,对了,他一定还不知道我的身世?”
普贤爵忽然道:“小子,你过来!”
那姓秦的脸上忽露喜色,道:“赵兄,三爷在殿中传话,叫你去呢?”
赵子原一惊道:“原来两位老前辈是在殿中对小可说话么?”
姓秦的汉子道:“二爷,三爷轻易不和外人说话,这是赵兄的造化了!”说着,当先举步而行。
赵子原暗生谆骇,心想我只道金鼎和普贤二爵就隐身附近,焉知两人连大门都未出一步,似这等功力,当真举世罕见了!
他随着那姓秦的三人而行,走过一片草地,然后穿过一丛树林,地势向上,在又一片丛林中现出一道墙,姓秦的汉子举步疾上,一道雄伟门槁映入眼帘,赵子原举目望去,只见横媚大书:“灵霄宝殿”。
赵子原不禁又是讶然失色,暗忖“灵武四爵”非皇非帝,何竟尔以“宝殿”二字相称?
抬头一望,但见一座巍峨的殿字中灯火辉煌,两旁各站了一十八名执拂童子,殿下肃立着二十四名大汉,正当中四把金椅之上端然坐着两个中年文士!
姓秦的汉子趋前一拜,道:“赵子原到!”
那两名中年人一穿黄一穿蓝,赵子原也分不清谁是金鼎爵诩是普贤爵,进入大殿之后,也随同姓秦的汉子拜了下去!
那蓝衣中年人道:“赵子原,老夫等人清修之地,一向没有外人到此,今日你无意撞来,算是你的造化了!”
赵子原道:“晚辈无意擅闯宝地,望祈恕罪!”
黄衣中年人道:“赵子原,你说说看,缘何他们会将你击落了水?”
赵子原道:“晚辈此次衔太乙爵老前辈之命至京城办事,不知何故,甄定远得此一消息,半途拦击晚辈和另一好友,我两人先后落水,晚辈幸得生还,另一好友司马迁武尚生死下落不明!”
黄衣中年人道:“老四要你到京城去办何事?”
赵子原便把那夜碰到太乙爵之事说了出来,他说到张居正眼下陷入危境之际,脸上竟流露出焦急之情。
黄衣中年人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爱国爱民之士,老夫真还看走眼了,起来,起来!”
挥手微拂,一股无形大力涌至,将赵子原身子平空托起,赵子原暗暗凛骇,心想“灵武四爵”盛名不虚,单凭这虚空一拂就非数十年功力莫办,心中想着,口中道了声谢,垂手站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