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相见,是河大的第一年。
2008年初春,是尚有凌冽气息的初春三月,阳光刚刚开始有些温度。宿舍楼下道路两旁花圃里种植的一米多高的灌木,突然变萌发了雪白的豌豆大小的骨朵。未曾注意的档口,就铺了满身雪白。
花是复瓣,每瓣都不过才一厘米直径的圆形,一朵也才不过一元硬币大小,却重重叠叠了很多层,细小的浅黄色蕊精巧的点缀着,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纤弱的枝条上还没有生叶,只有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密密麻麻的绽放着,不管天气,不管温度。放佛是碰到了什么喜悦的事情,所以只剩下开心了,只好用盛放来表达心情。
一米多直径的圆形灌木植株上,密密麻麻覆满了洁白的花朵,在尚有些萧瑟景致的时节里,分外妖娆。远远望去,我心里竟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这一树花儿,真像揉碎了卫生纸啊!那种细腻绵柔的卫生纸!大概像我这样用卫生纸来比喻花儿的,算是头一个奇葩,有些糟蹋了这种花儿的美好。但彼时,我着实只有这种感觉。
其实后来想想,大约还是可以用絮状的大朵雪花来表示的。“未若柳絮因风起”,是有名才女对大朵雪花非常形象的描述,而那样的雪花,落满光秃秃的枝桠后,装点好的场景才更像这种花儿吧!
花儿开了很久,不时在风里扬起的片片细小的雪白花瓣,常常让人觉得应该是身处梦里的。凋落季节到来时,满地都铺上了雪白细碎的花瓣,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在昏黄的土地上,带着惹人怜爱的娇弱,你蹲下身子想叹息一番,却发现它仍轻轻盈盈地随风起舞了,活泼轻灵的像个幼孩儿,“咯咯”的笑着,便将终身托付于天地。
后来在一个秋季,萧瑟肃杀的寒烈秋风中,从澡堂子出来回宿舍时,抄近路从花圃里过,一个不小心就看到身边那一株曾经盛放雪白小花儿的灌木枝条上,微微颓然的绿叶间,还隐藏了稀疏的花儿,不知道是得益于开封铺天盖地的风沙,还是自身的营养有些不良,开放的花儿比起初春的雪白,带了微微的暗黄,显得憔悴。
彼时我惊讶了很久,这样娇小的灌木花儿,竟然是一年要开两次的?带着好奇,我还搜索了两排植株,却发现唯有那一棵,在那样的秋风中盛开了,其他的,都还带着满身风尘,沉默不言。抑或真的是因为营养不良,才积蓄不到足够的能量来开放。
10年春,初次到西安游玩。通宵火车后的直奔常宁宫,竟然也看到了几株盛开的那种花儿,同时因为旁边的铭牌,知晓了它的名字——珍珠梅。登时心里有了恍然大悟的感叹:原来是梅花的一种啊!难怪会开两次!大概是对“梅开二度”这个词语了解的太过于表面,事实上我也的确未曾去认真找过这个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彼时还有的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名字真好!配得上它雪白娇俏的容颜了。
只是从此就爱上了这种花儿,每年春初,总要细细欣赏。不过到了这里,却真的是未曾再见过了。不知道附近哪里有这种娇俏动人的小花儿。
只是未曾料到,方才想要写写它所以动手百度时,才发现,百度百科里的“珍珠梅”并非那种我所喜欢的“珍珠梅”,而是另外一种也有着白色小花儿的灌木。原来珍珠梅并非它的学名么?那么喜欢了几年了,我竟还是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唯有作为“无名梅”,来感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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