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是半夜时分，蚂蚁也钻进了被窝，老婆却问我这样的话题。 “老公，你说话！” “他是他，我是我！”我迷迷糊糊回话。 “我不信，那么一个蔫不垃几的人，还干这号事。你说，你到底有没有？” “老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我应求她。 “你不能睡。你和他是好朋友，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 “老婆，我真的没有！”我快崩溃了。 “混蛋，你还不说实话。” “老婆，我说我没有，你不相信。那你说有，就有吧！” “好哇！老牛，你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你说，那狐狸精是谁？” 老婆是位医生。不夸张地说，漂亮、妩媚、优雅、幽默、还有点小矫情，这些都是我可爱老婆的代名词。 老婆现如今四十多岁了，但四十岁多多少，这可是我们家的最高机密，一点风声不得透露。如若不然，她给你上墙。一次，朋友来家做客，无意间发现老婆长得要比实际年龄嫩的多，就问老婆的年龄。我就随口一说：今年四十w啦，老球啦。朋友走了，老婆指着我的脑壳骂：老牛，你快五十岁的人啦，你以为你还年轻吗？你是彻底的老啦！“教育”了我大半夜不说，第二天还没饭吃。现在，我都不敢提老婆的年龄！ 老婆是进入了“更年期”队伍里了，但老婆坚决予以否认。你说这早上时间本来就不够用，应该抓紧是吧？可她一点也不急。先是对着镜子很仔细地观察数分钟，（我知道她现在对脸蛋有意见了。）然后开始往脸上抹“白灰”，抹完了，又用小扫帚（小毛刷）清扫掉多余的灰尘。扣一堆白油涂在脸上，抹匀、揉匀，再用手拍脸蛋三十下，然后又用中指分别按摩眼角三十下，然后再用中指梳理眉毛三十下。拿出眉笔画眉，拿出唇笔描唇。这些都满意了，试穿衣服又接着开始了。拿一件试一件，试一件换一件，直到不满意不行为止。最后，还不会忘记戴上漂亮的手链。 我身为男人，虽说不能太究竟仪表，但上班前总要洗一把脸，刷刷牙、刮刮胡子是吧。现在不可以了，因为等老婆都收拾妥当了，我也该上班了。 老婆以前是在白天叨叨，现在全改在晚上叨叨了，而且说起来没完没了。我估计她是白天上班忙压力大，没机会说话，晚上就拿我来陪练。她常常拿一些男女之间的问题做文章，当然男人都是不挨揍的主角。我这样给她解释： “我是小啰啰，没人会看上我。” 老婆说：“偷腥的贼可不分官大官小，男人有几个不喜欢野花的？男蚂蚁个头虽小，搞女蚂蚁却很厉害。”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她 “在书本上看到的。” “好哇！你看黄书！” 我以为这下总算是抓住了老婆的把柄，谁知，她反而瞪眼喝斥我： “老牛，现在说的是你，不是我！” 晚上，为了躲避那道吃腻了的“叨叨菜”，我决定和她分床，便睡在了另一个卧室。老婆发现后二话不说，捏着我耳朵拉过来。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看了我一会儿才说： “老公，听话，睡吧！” 一天早上，我的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发，摸摸头发，感觉也少了许多，就对老婆报告了这个情况。你是没有看见老婆那得意、高兴、舒坦、满足的神情： “老牛！啥也别说啦。老啦，这是男人衰老的标志，是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不过，你不用过虑，老婆我爱你一如既往！” “我真搞不懂，我老了，你就这么高兴？” “可不，你就是老了嘛！”老婆欢天喜地样儿，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那你……”我害怕这话说出来会惹出麻烦，但还是没憋住：“那你肚子上的一堆赘肉，屁股上两陀肥膘，你就年轻了？” “老牛，孩子现在二十多岁了，你嫌我老了是吧？你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那你说，你有什么打算！” 老婆双手叉腰，泪水都下来了，当时就回了娘家。我一连请了三次，费了不少的口舌，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总算把她老人家请了回来。 下午，老婆下班回来，进门第一句话就问： “老牛，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你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是中国人的情人节！” “那是年轻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话。我们科室的张大夫比我还要大五岁，他老公竟然给她买了一支红玫瑰，还买了一个红气球，总共才花了十块钱。全科室的女人们都羡慕死了。我不管，我也要你给我买！” 老婆说话的腔调沙沙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情人节，那是年轻人的事，我们多大啦？” “多大啦？你年轻时给我买过玫瑰吗？你给我过过情人节吗？老公，别人能做到，你也能做到！我不要嘴上对我好，我要实际的东西。” “老婆，我们年轻时不是不兴这些吗？你看我大小也是个小头头，再说年龄也不适宜买这些，要是被单位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在外面养小三呢，这影响多不好。” “老公，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脸面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别的老公不怕，你也不怕。去吧老公，我在家等你！” 我认为我爱老婆的热度，自所以到现在不但没有减弱，反而与日剧增，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可爱的老婆在折腾我的时候，永远不会忘记还给我一块糖吃。 广场上人山人海，到处是出售玫瑰的小青年。我在广场至少转了三个大圆圈，还在犹豫不决。这时，一个十五六岁长着单眼皮的小女孩，可能察觉到我的眼神里头有买花的欲望，就拦住我说： “爷爷，给奶奶买一支玫瑰吧？今天是情人节。” 第一次听见小孩叫我“爷爷”，好像是天外来声，把我乐坏了。旁边一个小男孩赶紧补充说： “真不懂事。叫什么爷爷？应该叫大哥！” “我说错了。大哥！”小女孩不好意思笑了，“今天是情人节，给大姐买一支玫瑰吧？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我不能责怪孩子们赚钱的热情。因为这些未来的天才们，给你奉承的同时，也把快乐带给了你。 一支鲜艳散发着香味的红玫瑰，才五块钱，另外红气球是馈赠的。我付了钱，把红玫瑰用纸包起来，另一只手拿着气球往回走。路上没有人关注我，也没碰到熟人，更没有人问我：老头，这么大年龄，买玫瑰送给谁呀？ 老婆打开门，光看见了红气球，就问：“玫瑰呢？”我说纸包着呢。老婆双手捧着玫瑰，闻了又闻，激动地说： “老公，我爱你！” 我说爱就不必啦，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来点。 “花了多少钱”老婆问。 “玫瑰五块钱，气球五块钱，一共十块。” 因为前边的那位大哥撒了谎，也为了我们共同的阵线，我也只好这样了。当然我声明：我们的男人的撒谎，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爱！ “老公，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想到了许多事情。我是这样想的，以后我过生日，你不要在家里做饭了，我们出去吃西餐，当然，还不能买太小的蛋糕。蛋糕上面还要写：老婆，爱你一生还不够！过年你要给我买玫瑰，我不要多，一支就行。我们就像年轻人一个样，浪漫、青春、永远不老。五一节也要买，六一儿童节我也要，七一、八一，国庆节都不能少。总之，你要把以前欠我的，都要给我补回来。” 老婆这样说的时候，嘴唇是格外的鲜艳，脸蛋又是异常的红润，而眼神更是火辣的奔放。她就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眼前出现了幻觉，伸开双臂要展翅飞翔蓝天一样。而我累得已经爬下了。我对老婆说： “老婆，我累了，让哥睡一会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