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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为什么，我从江上救出了毒蛇它反咬我一口…… ”我是在潇水河里将他打捞起来的，“庄显脸上看不出喜怒，”那是冬日里的清晨，我与几个友人在潇水河畔散步，突然看见白茫茫的河上飘着一缕黑发……当时，救上来的当时，阿敏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奄奄一息的躺在秋风里瑟瑟发抖……是我救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我们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我救活的人要恨我，为什么，我从江上救出了毒蛇它反咬我一口……“ 庄显说到这里，有些语无伦次，显然大脑已经开始混，一双眼露着迷茫的望着门口，仿佛就看见了那个活泼可爱中二到无药可救的贤弟。 “为什么？为什么……”门口传来他的声音，他已经走了进来，依旧是那日久别重逢的装扮，一身蓝色长衫，眸中尽是一江春水，只是面带疑惑，兀自拿了凳子坐在庄显身前。 ”你难道忘了，我是谁吗？“他笑，看着庄显的眼神从迷惘到清醒，由从清醒到迷惘。 ”我叫庄敏，我姓庄。“ 他自顾自的说着，如姬眼皮跳了跳，突然想起老庄主下葬那一夜，他说的话，他的眼神。 ”你……“ 庄显瞪大眼，似乎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我的娘亲，是二十年前燕子楼的花魁，艳名播四方的楼夜宴。” 庄敏一字一顿的说完，闭着眼睛好像回忆着一件不堪的事实。他的记忆里，早已记不清他的母亲的音容笑貌，可是那漫天红霞里的滔天大火还是那么记忆犹新。 “二十年前，楼夜宴……”庄显呢喃着，如姬也有些印象，毕竟她在燕子楼呆过两年，花魁楼夜宴的故事她怎么会没有听过，听说那个花魁美艳无边，像妖精一样，见过她的男人都会为她痴迷，她却偏偏谁也看不上，不过花魁总有接客的时候，大概是避孕措施不是很好，亦或是其他，总之，她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随后这位花魁便低调的为自己赎身，离开了燕子楼。只是从始至终，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出现。 楼夜宴的出现时短暂的，像一朵烟花一样，转瞬即灭，但是她的离去却惹得欢场中人猜测纷纷，关于她的一生，不仅仅是燕子楼里的姑娘在传，见过她的纨绔子弟也在口中挂念，并没有被一亲芳泽的机会，却依旧在他们心里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多年以后，他们渐渐老去，还在津津乐道着那美艳的女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最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却成了人们心头永远的谜团与传奇。 “我娘亲，当年还怀着我，却始终等不来那个夺她心与身的人，在郁郁寡欢中生下了我，寄于邻居阿平教养，兀自拖着虚弱的身体，向碧海剑庄而去，本以为好歹会有一个说法，却不想只是骗局一团。”庄敏说着，好看的眉毛揪成一团，仿佛是锥心之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4、两场火中，窈窕的身影渐渐重叠，那火中摇曳着的美丽的身影。 “不，不是的！”管家大呼道，“老爷并没有负了楼姑娘，后来，他们也成了亲，拜了堂……” “然后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为了逃避内心的谴责，将所有的灰烬都撒入了潇水河不是吗！“庄敏突然很大声的吼道，”如果不是那老头子死了，连阿平也不会告诉我真相！“ ”不……那晚的大火不是老爷放的，老爷真心爱楼姑娘，以致楼姑娘死后多年依旧念念不忘，成了夫人的一块心病，老爷之所以将灰烬撒入潇水河是因为楼姑娘喜欢潇水河！“ ”你撒谎！“庄敏眼中闪过一丝狂躁，满脑子都是通红的火，二十年前的那场他没有见过的火，和一个月前那场火，两场火中，窈窕的身影渐渐重叠，那火中摇曳着的美丽的身影。 ”他不爱她，不然他怎么连一句承诺都没有留下，不然他怎么，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庄敏崩溃的跪在地上，秋日里的凉气重，透过衣物传遍他的全身。 ”阿敏。“如姬咬着唇，他好痛苦的样子，他的脸上写满憎恨与厌恶，那种感觉，看着他的眼睛的感觉，就像是在寒冰炼狱里走过一遭一般。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庄敏突然扑向躺着的庄显，从袖中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刺中庄显的胸口。 ”庄主……“庄敏被管家推开，此刻，他好像也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啊……敏……“庄显最后看了眼那蓝色的身影，叹了口气，然后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也永远不会再说话了。 ”阿敏……“如姬此刻守在庄敏身边，耳畔听着管家的恸哭，心中莫名凄凉，两年后再次见到他，才突然发现，即使他对她如此，她依旧爱他不变，她愿意为他去死，此刻却不能为他承受丝毫痛苦。 8、即使那样，我还是会永远爱你，只爱你。 ”小如，如果将来你爱的人抛弃了你，你会怎么办？“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阿敏牵着小如的手一直往前走，身旁一辆华丽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先奸后杀，挫骨扬灰。“小如一字一句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身侧的人，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即使那样，我还是会永远爱你，只爱你。 ”对啊，她真傻。“阿敏低着头，眼睛里透着淡淡的笑意。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姬突然想到，好像是他在燕子楼做乐师后没多久的事吧，她回燕子楼时，妈妈像是见了鬼一样，在她的逼迫下，终于将二十年前燕子楼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