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的脸色又舒展开了。我在你超市门口等你。
他骑着车往家的反方向走去的时候,就好像在离开一个大火炉,温暖随着离去的距离越来越少。快到超市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江屹还真的是个急性子。
喂,我马上到了。
到哪里?
脑中一麻。李文标?
齐皓,我在你身后。齐皓回过身。发现李文标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不知怎么有点狼狈。你怎么?
我来找你。李文标走过来。
干吗?
想看见你。
我不想见你!他骑车要继续走,李文标突然蹿上来拉他的胳膊。齐皓正要甩开他,谁知他的手却松了,还伴随着啊呀一声。齐皓转回头,发现李文标一脸惨白,虚汗往下流,左手捧着右臂。显然右臂受了伤。你怎么了?
李文标哈了一声。真难得,居然关心我。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逃犯,胳膊上挨了一枪。齐皓楞了。
信不信?李文标瞅着他。
齐皓看着他胳膊上渐渐因出的血迹。
你不逃,跑到这儿来干吗?
想见你。
好像有什么捅了一下齐皓的心脏,它跳得又快了起来,伴随着轻微地窒闷。李文标似笑非笑地说,要报警了吧?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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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在洒消炎药粉的时候,李文标的胳膊抖了一下,齐皓拿起纱布把他的伤口裹了起来。李文标的眼光一直看着齐皓。齐皓没有看他,他觉得自己真的离警察越来越远了。怎么不报警?李文标问。
齐皓不说话。
听我说真相嘛?
齐皓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真相,真的是真相吗?
我没做违法的事儿,所以,即使知道你是个警察,我也不怕你,也许,你还能成为证明我清白的人证呢。想知道真正违法的人是谁吗?不想。齐皓立刻接下去。
是怕了。怕我说出那个名字吧?其实你不傻。你明白得很。没错,就是江屹。我看他才是个贩毒头子,这次,是他陷害我。在货车,甚至我家里搜出毒品,我避无可避。本来在收拾药品的手,怔住。
你可真失败,查案查到把最大的主谋漏了网,居然还喜欢他!更失败的是,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他那个原佑吧。其实也不是,他是为他自己。李文标嘿嘿笑。齐皓背对着李文标坐在另一张床上,这个半地下的招待所是齐皓登得记。怎么样?傻了吧?看你还执迷不悟。
齐皓回过头看着他。李文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妈的。李文标痛骂一句。那你他妈的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他?我逃也不逃地来找你敢情就是为了骗你来了?那好,我们去警队,说清楚!齐皓突然站起来说。
说个屁。现在被通缉的是我。我说的压根没有证据,是我的推测,不过,是最真实的推测!推测啊。齐皓笑。好像一个在高出不知所措的人突然找到了梯子下去。李文标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一阵忌恨,这忌恨让他攥紧了拳头,猛地朝齐皓扑过去。齐皓没有任何预见地被他扑到在床上,被他死死地压住,他挣扎,用手,用腿,全都不管用。李文标是个比齐皓经过更严格训练的士兵,他不给齐皓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受了伤的手臂丝毫没有减缓他的力道,也许,被什么冲昏头脑的人会爆发出无法想象的能力。放开我,李文标!齐皓大喊。抓起旁边没有用完的纱布,勒住了他的嘴,齐皓发不出什么成形的声音。他瞪着李文标,死死的。四肢还在拼命地挣扎中。把他的外衣脱去,并不让两只手退出,而是用袖子打了个结,他的手被绑住了。他的腿还在蹬踹,李文标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肚子一拳,齐皓疼地弯了身子。看看,这是你自找的!李文标居高临下地叫。齐皓满头虚汗。勒着的嘴乌突突地发出声响。想说什么?李文标凑进他。嘴开始亲吻他的脸,他的脖子,解开他的衬衫,他继续亲吻他青涩光洁的身体。不……齐皓的这个发音他听清楚了。
不什么?李文标笑。伸手呲啦撕开了他的衣服。我真心对你,你当我狼心狗肺。既然如此,我看我干脆如狼似虎地给你看看算了!他的手已经朝他的裤子里伸去。齐皓,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味道的。他开始解裤子,右臂上渗出的血迹正在往下流。在这一刻,李文标突然感觉到无尽的悲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悲哀,如今,却如此地强烈。齐皓的脚突然在这一刻向他踢来。他一下抓住他的脚倮,死死的,他要把自己的痛让齐皓也体会。呜……那疼果然令齐皓痛苦起来。
不知是不是疼痛中的眼花,齐皓居然看到李文标的眼里有雾气。
门在此刻突然砰地被打开,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李文标就已经被来人反扭着双臂按在地上。这时,齐皓仿佛才听到‘警察!’两个字。警察?
感到有人解开了自己地手,松开了勒在嘴上的纱布。他听到有人说,齐皓,好样的。幸亏你拖住他。你没受伤吧?齐皓有些懵。无意识地看向李文标,他的目光果然凌厉地在在脸上逡巡。不知为什么,齐皓的嘴动了动,想说,不是我。可毕竟,他没有说出口。李文标被压了出去。齐皓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是梁明。梁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好朋友一样地看着他。齐皓觉得自己在作梦吧。他不由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是疼的啊。梁明扶着他站起来,问,没什么事儿吧?
齐皓说,没事。
梁明说,想不到你居然还在调查李文标,还立了这么大一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