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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还是一个搬运工的事。 还是在书城进书，只不过这次是发生在沈阳的一个冬天的下午。 这天货挑选的很快，三点的返程车。不到二点已经搞定。把所有的书包归拢到一家店门前。我就悠哉游哉地去享受午餐了。 反正图书市场离站点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二点四十左右我才下楼回到放书的那样店。 店老板看到我，急三火四的喊道，“哎呀，老弟，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很诧异，“怎么了，大哥？” “还怎么了，你不知道下大雪了吗？搬运工都提前下班了。不因为等你回来，我也关门回家了。这么多书，你怎么搬上车啊？” “啊，下大雪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走到窗前，这才发觉，外面已经黑云压城，积雪盈尺，好大的雪！ 我四下打量，这才发觉，大部分店铺已经铁将军把门，人去室空！ 更糟糕的是，自动扶梯也停止运行了。 “老弟，别发呆了，我帮你把货送到就近的货运电梯吧，你下去后自己再想办法吧。” 也只能如此了。 可是，等我把一个个书包搬出电梯后，我才明白这个决定错的如此离谱！ 大雪茫茫，举目无人。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货梯在书城的背面，是个空旷的货场。我一面熟悉地形，一面蹒跚着出去找出租车。 走到街上，半天也没有拦下一辆车，都是满载的。 自己搬动那十几个大书包？也不可能，平时的咫尺，这时是天涯。 噢，天无绝人之路。 那边过来一个推小轮送货车的！ “师傅，能帮我拉书到前面站点吗？” “不行啊，老板打电话让我回库房送货呢。” “救救急吧，师傅。帮帮忙，不然我回不去家了，多给你点运费。” “那好吧，帮你走一趟了，不过说好不要钱啊。货在哪儿？” “那哪行啊，必须给运费。货在那边的电梯间里。” 我回头找出来的电梯间，又蒙了：整个大楼有6个货梯，我刚才是从哪个出来的？ “别急，一个一个找吧。”他没有埋怨我。 呵呵，哪能不急，我满头热气腾腾的。 很幸运，第二个电梯间就是了。 装好车，他在前面用力拉，我在后面使劲推。连滚带爬的趟到了站点。 二三百米的距离，我俩全都累得满头大汗。 但总算及时赶到了。 他把书包卸到路边平整处，对我说，“老弟，我还有活，就不陪你等车了。” 这次我早有准备，把20元钱塞过去。“谢谢你了，师傅。不遇到你，我还不知怎么办呢。” 他推辞不要，“呵呵，说了不要钱的，帮你忙的。” 我说，“那哪行啊，耽搁你这么长时间，这也是帮我大忙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15元钱，很郑重地对我说，“老弟，既然你坚持给钱，我就收5元。” 我后退了几步，不接，“师傅，给你就收下吧，也没给多。不然你不也得挣运费吗？” 他把钱团成团丢了过来，“我走了，这就挺不讲究的了，举手之劳，说好帮忙的。” 望着他的背影，我没再坚持。虽然他们是一般人眼里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群，但同样有自己的节操和原则。我就别用十几元钱玷污人与人之间这份难得的真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