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未跟你一起之前,」马乐淡淡的说:「是你把她介绍给我的,我对她有性幻想有什么稀奇。」
翁信良放开拳头,收拾从行李箱跌出来的衣物。
「你从家里走出来?」马乐问翁信良。
翁信良继续收拾衣物。
「你真的逃走?」马乐揪起翁信良:「你竟然逃走!」
翁信良甩开马乐的手,继续收拾地上的东西。
「你要搬去跟胡小蝶一起住?」
「不是。」
「沈鱼会很伤心的。」马乐说。
「我不准你再提起她。」翁信良关上行李箱,把染了鼻血的手帕扔在垃圾箱里。
「你要到哪里?」马乐问他。
翁信良没有回答。
「我家里有地方。」马乐说。
翁信良头也不回。
乐走回后台,拨电话给沈鱼,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马乐传呼她,她也没有覆机。
浴缸内的水一直流到浴室外,热腾腾的蒸气充塞着整个浴室,镜子一片迷蒙,沈鱼果*体躺在浴缸里,只有水能麻醉她的痛苦。她仿佛听到电话铃声,赤着身子走出大厅,电话没有响过,是她听错了。
门钟不停地响,沈鱼听不到。马乐不停地拍门,他害怕沈鱼会出事。浴缸里,沈鱼好像听到拍门声,会不会是翁信良回来呢?他刚才放下了钥匙。沈鱼用毛巾包裹着身体出去开门。当沈鱼看到马乐,她着实很失望。
「你没事吧?」马乐看到她来开门,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在洗澡。」沈鱼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穿衣服。」
马乐走进屋里,看见有水从浴室里流出来。
沈鱼穿好衣服出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和翁信良分手了?」
沈鱼没有回答,咕咕舐她脚背上的水。她看到马乐的脸受伤了,衣服的领口也烂了。
「你跟人打架?」
「翁信良以为我就是那个跟你上床的男人。」马乐说。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还在意。」沈鱼说。
「他在意的,他还爱你。」
「不,他在意只是出于男人的自尊。」
「你是不是真的--」
「你以为呢?」沈鱼问马乐。
「我不知道。」马乐说。
「如果你这样爱一个人,还能跟另一个人上床吗?」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你真坦白。」
「如果你是爱他的,为什么不向他说实话?」
「他不会相信的。」沈鱼没有后悔她说了这个谎话,说与不说,这个男人也会走。
「我告诉他。」马乐说。
「不要。」沈鱼倔强的说。
「为什么?」
「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请不要告诉他。」
朱宁早上九时正回到诊所,发现翁信良睡在诊所的沙发上。
「翁医生,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翁信良睡得不好,见朱宁回来了,也不打算继续睡,从沙发上起来。
「你的脸受伤了。」朱宁看到他的鼻和嘴都有伤痕。
「不要紧。」
翁信良走进诊症室洗脸,被打伤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他本来打算逃走的,现在似乎不需要走了。
他用消毒药水洗擦脸上的伤口,朱宁站在门外偷看。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翁信良问她。
「你是不是跟沈小姐打架?」朱宁看到他的行李箱。
翁信良没有回答。
「她很爱你的。她曾经跟我说--」朱宁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
「说什么?」
「她说如果你不娶她的话,她会将你人道毁灭的。」朱宁看着翁信良脸上的伤痕,想起那句话,以为翁信良是给沈鱼打伤的,指着翁信良脸上的伤说:「你们是不是打架?」
翁信良失笑,跟朱宁说:「你去工作吧。」
沈鱼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他不娶她,她会将他人道毁灭,她也许真的没有跟男人上床,她在气他,这是毁灭他的方法之一,翁信良想。
[NextPage四 海豚的搁浅8]
他想起胡小蝶,她跟沈鱼不同,她是个脆弱的女人。翁信良尝试打电话给她,电话无法接通。他想起她家里的电话被她扔得粉碎,不可能接通。她会有事吗?翁信良突然害怕起来,胡小蝶整天没有找他,那不像她的性格。翁信良脱下白袍,匆匆出去。经过电器店的时候,他买了一部电话。
翁信良来到大厦外面,本来打算上去找胡小蝶,最后还是决定把电话交给老看更。
「请你替我交给九楼B 座的胡小姐。」
「好的。」老看更说。
「这两天有没有见过胡小姐?」翁信良问他。
「今早看见她上班了。」
「哦。」
「你姓什么?」
「你把电话交给她就可以了。」翁信良放下小费给老看更。
走出大厦,今天阳光普照,翁信良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以为两个女人也不能失去他,结果一个跟男人上床,一个若无其事地上班去,事实上是她们也不需要他。
沈鱼跟马乐在沙滩茶座吃早餐,昨夜到今早,沈鱼一直看着海。
「你累吧?」沈鱼问马乐。
「不,一个通宵算不了什么。」马乐说。
「你有没有试过有一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做错了一件无法补救的事?」沈鱼问马乐。
「这就是我的生活。」马乐说。
两个人大笑起来。
「你有哪些憾事?」马乐问沈鱼。
「我觉得我爱他爱得不够。如果我有给他足够的爱,他不会爱上别人。一定是我们之间有那么一个空隙,他才会爱上别人。」沈鱼说。
沈鱼站起来:「我要上班,失恋也不能逃跑。」
「你有什么打算?」马乐问她。
沈鱼苦笑:「我能有什么打算?」
沈鱼八时三十分回到海洋公园,比平时迟了一个多小时,其他人正在喂饲海豚。力克看到沈鱼回来,高兴地向她叫了几声,打了一个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