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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百年前，楼小絮是一只化为人形的古凤凰，因酿得时间最美的酒，被王母钦点为酿酒仙，在蓬莱岛上为仙界酿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莫子笙，他是灵墟山掌门，是傲视六界的剑仙，是仙界维持和平的守护者。两百年前，只因莫子笙追杀一个妖怪来到蓬莱仙岛，错伤了正在酿酒的楼小絮，这一伤，让楼小絮见到了这至尊的英雄。他伤了她，救了她，也不经意间掳了她的心，这一世，楼小絮只认得莫子笙。因当时仙界禁情欲，楼小絮只好默默在他身后守护他，穷尽一生本领，忤逆天规。有幸的是，莫子笙因与魔尊决斗，不小心受了重伤，楼小絮亲自熬制药酒，把他带到仙岛，日日夜夜治疗呵护，不曾废离。终于，她进入他的心里，但他从未发觉，从未承认。 那时候的莫子笙太过自负，他自认自己可以不被情欲所困顿，可以了无牵挂。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蓬莱，更喜欢和楼小絮在桃树下煮酒论剑，桃花纷纷洒洒，落在他的肩头，落在她的秀发，落在桌上的棋盘上和酒杯中。那时候，楼小絮穿着七彩琉璃衣裙在莫子笙的琴声中舞袖，舞出了一世繁华，他们以挚友的身份游玩时间最美的地方，共同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莫子笙和魔尊大战五天五夜，魔尊因敌不过便挟持楼小絮，给她喂下毒药，待他救下她时，她已命在旦夕，朝不虑夕，楼小絮不怕死，只怕有遗憾。她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一炷香后便毒发身亡，她不觉落下眼泪，看着惊慌的莫子笙，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说道：" 子笙，我若重来，你若繁华，不相忘，便相爱，可好？"见到莫子笙惊讶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只有痛苦与不舍的情绪，楼小絮最后绽放笑容在他怀里消陨，她始终是不舍得的。莫子笙收下她的魂魄，闯入天庭禁地夺取神农鼎在昆仑上为她炼制起死回生之药，因触犯天条，天帝大怒，派发十万天兵天将，二十八星宿等人缉拿莫子笙，可总是带伤而返。当时人们说莫子笙疯了，已经没有人性。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想救活楼小絮，没有楼小絮对他来说是生不如死。 一百年后，莫子笙终于炼成丹药，救活楼小絮后喜极而泣，随后便消失于昆仑顶上。楼小絮醒来只看见一个白影瞬间消失，她没有见到莫子笙，找了好久都没有见到莫子笙，她不懂，为什么他要救活她又不见她。有人拿给她莫子笙写给她的信，心中只说道：聚散天注定，莫强求。 她哭了，若重来，不相忘，便相爱，对他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原来是她想错了，都是她自作多情。后来楼小絮遇见了莫子笙的同门师弟，染青，他告诉楼小絮莫子笙因触犯天条，被天帝关押在天牢中，至于为什么触犯染青没有告诉她，染青也只告诉她，若她去向天帝求情，说出实情，想必天帝不会追究，楼小絮真的去了，还告诉天帝自己对莫子笙的情意，愿替莫子笙定罪。天帝勃然大怒，说她触犯禁情的天条，也成全楼小絮，就这样，莫子笙出来了，楼小絮被双脚被钉了诛仙钉而残疾，又被关进天牢。 血魔苏醒。仙魔大战又开始了，天庭损失惨重，名将也纷纷战死，危在旦夕，只有莫子笙挺在最后关头里，因天庭结界消失，遭到众魔的破坏，天牢结界消失，楼小絮这次知道此时的情形，当她拖着身体来到南天门时，天地混沌，而莫子笙也伤痕累累，他正被血魔吸食精气。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染青负着重伤来到她身边，告诉她只要她愿意用自己的血祭奠轩辕剑，轩辕剑便会苏醒，这样大家都会得救，并且保证她不会死，可楼小絮知道，这样她又会死一次。看见所有人一点一点死去，莫子笙也快要死去，她咬紧牙关，让染青带自己到轩辕剑旁，那是在九重天处，当她站在剑台上，用感应术与莫子笙做最后的分别。 当听见楼小絮说她要用自己的血祭奠轩辕剑时，他怔住了，被重重伤到，他使劲劝说，甚至求她不要那样做，但她置之不理，问道：" 你爱过我吗？"莫子笙迟迟没有回答，他不懂什么是爱，难道失去她会痛不欲生就是爱吗？那就是爱了，他爱她，爱了一百年。最后，他没有回答，楼小絮也猜到了，笑了笑，说道："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若能重来，不要再爱。"说完，莫子笙再也感应不到楼小絮的声音和呼吸，心如被侵蚀掉一样，目光空洞，没有什么念想。只见天光通红，那是血的颜色，天地一片震动，山崩地裂，不知压死了多少生灵，从九重天中一只燃着烈焰的剑正破霄冲来。一只轩辕剑，结束了一切，天地恢复了和平，安宁。血魔大战结束后，竟下了足足三个月的血雨，但得到血雨的滋润，万物生长复苏非常快，所有战死的人和仙也全醒了。因楼小絮是古凤凰，她的血自然有这样的功效，但无论如何也拯救不了莫子笙的心，当他想自断经脉时，从九重天上飞来楼小絮的魂魄，落入人间，多年以后，投得凡胎。 后来的事，楼小絮全都知道了，她神情没落，染青见她这样，心里很痛，安慰她道：" 楼小絮只是你的前世，你可以不是她。"楼小絮笑了笑，怎么可以不是她，就连爱的人都是莫子笙这一点就已经是她了，原来师父一直爱着一个女子，自己虽是楼小絮，但不是师父心中的楼小絮，这一点自己又是自己，不是那个楼小絮。 " 我要回蓬莱了。"刚转身，就看见师父站在他们不远处，眉头微缩，白衣如雪，楼小絮怔住，轻声喊道：" 师父……"他知道她知道了吗？生怕他会生气，楼小絮一直不敢过去。 莫子笙快速走来，神情有些慌张和愤怒，拉住楼小絮的手腕，说道：" 为师说过不准擅自离岛，跟我回去。"正要离开时，染青说道：" 师兄，她都知道了。"莫子笙没有回答，便把楼小絮带回蓬莱岛。 回到蓬莱岛时，楼小絮望了望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殊不知，自己喜爱的家园竟是师父与一个女子的故地。莫子笙没有正眼看她，冷冷说道：" 饿了你就自己去找吃的吧。"语气很冷，足以把她冻住。莫子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房间里发出瓷器破碎的声音，楼小絮突然意识到师父很可能不要自己了，她立刻跪在莫子笙的房外，说道：" 师父，小絮错了，你不要生气。"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一句回应。 夜晚，大雨倾盆，把她的头发冲刷呈现出了白发，白得如月光的皎洁，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欲，自己早就爱莫子笙爱到骨髓里了，她明白为什么头发会白了，原来前世自己说过若能重来，不再相爱，这是对自己的诅咒，即便自己诅咒自己，也不能阻止从前世所带来爱的记忆。 一夜过后，她终不能忍受饥饿与寒冷昏倒在地，莫子笙感知后冲出房间抱起楼小絮，见她面目憔悴，头发白如雪，一时之间不能原谅自己，早就暗下决心不能让她受伤害，可自己怎么又让她受到伤害了。他给她输了一点精气，她也就慢慢醒过来，" 师父我错了……" " 你为什么要出岛？就是要知道我的往事吗？"莫子笙很担心楼小絮知道一切后会离开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以师父的身份和她在一起，她曾说过若重来，不相爱。楼小絮沉默不语，后悔自己出岛。 莫子笙撩起她的白发，惊诧的问道："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看她也没有中毒，怎么头发会变得如此白？ 楼小絮慌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这才知道昨晚头发被大雨冲刷了，慌乱之中连忙解释道：" 可能是病吧，很早以前就开始变白了。"莫子笙大惊，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楼小絮知道了一切，两人也变得尴尬了不少，平日里出了吃饭练剑的事就从不说话了，毕竟楼小絮始终不是一百年前的楼小絮，今世的她有今世的思想，有今世对师父的爱意，她也很想让师父不要把她当成死去的楼小絮的影子，可她懂得爱，爱可以让人赴汤蹈火，时间久了也就不介意了。 当头发白得不能再白的时候，就开始脱落，刚开始楼小絮总是把脱落的头发烧掉，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被师父感应到了，就在她准备把新的脱落的头发烧掉时，师父夺取了头发，他以为头发变白会很慢，想不到已经到了脱落的地步了，要不是他见她鬼鬼祟祟的，用感应术感应，就不知道她会这么严重了，为什么她总是要瞒着她？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回荡得让楼小絮心生恐惧。 她没有说话，只是跪在他脚下，瑟瑟发抖，见她这样，莫子笙心里更痛了，突然心脏好像被堵住一般，疼痛万分，他不禁单膝跪地，冷汗直冒。楼小絮赶紧扶住他，问道：" 师父，你怎么了？不要生气。" " 小絮，你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楼小絮低头不语，又不忍心师父这般痛苦，她咬了咬嘴唇，说道：" 是楼小絮给我的诅咒，若重来，不相爱。" 莫子笙惊愕，诅咒？她诅咒她自己不要爱上他了吗？那么她的头发变白就是诅咒生效了吗？真的不相爱了吗？ " 师父，她为什么要那样诅咒？我做不到，请你原谅我的不伦之心，我知道我错了，但请你不要赶我走……"话还没说完，莫子笙一下子把楼小絮拥入怀里，怎么是她的错？是他太自负，太以为自己了不起，才不会承认对她的爱，心一直在绞痛，声音微弱，似在请求，" 不要离开我。" 楼小絮大惊，这是在跟她说还是在跟那个楼小絮说？也罢，不管是谁，师父都喜欢楼小絮，楼小絮也不用离开。 因莫子笙心痛过度，元气大损，楼小絮只好慢慢扶着他回茅屋，她越想越不对，不要离开这几个字又不代表什么，到底爱还是不爱呢？" 师父，你爱还是不爱小絮呢？" 听到这里，莫子笙的脸涨红起来，一言不发，这时楼小絮更加心急了，接着问道：" 你到底爱不爱啊？" " 闭嘴。"莫子笙命令道，换了一世性格就大变，一点也不矜持，和以前的她大相径庭，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师徒，总要给他一点时间调整一下心态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