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_________
①苏里南的首都。
“舞蹈学校?”
“是的。在到服装工场来以前,莱昂是搞舞蹈的……您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但我忘了。”
她身子后仰,背靠着墙.把室内便抱的腰带重新系了系。
“那么,您呢,您怎么样了?”
“哦,我吗?……一事无成……”
“您不在多米尼加共和国的公使馆里供职了吗?”
“不了。”
“您还记得您在建议我弄一本多米尼加护照时……说过什么吗?您说,在生活小为了预防万一,总要备有几本护照……”
这段回忆使她很开心。她莞尔而笑。
“您最后一次得到……德尼兹的消息,那是什么时候?”我问她。
“您同她一起去了麦热夫①,她从那里给我写过短信。但是从那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________________
①法国上萨瓦省的一个冬季体育运动胜地。
她用眼睛询问我,但也许是不敢向我开门见山地提问题。这个德尼兹是谁呢,她在我的生活中,是不是起过重要的作用呢?
“请您想想,”我对她说,“有一阵子,我完全象堕入五里雾中……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这段时间真叫我沮丧……于是,在经过这条街的时候,我冒昧地……上了楼……想碰碰运气寻找……”
我想用一个准确的字眼,但是找不到,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已会意地笑了,这笑容表明我的行动并末使她感到惊奇。
“您是不是想说:要寻找往日的美好时光?”
“对,就是这个意思……美好时光……”
她从靠近长沙发一头的小矮桌上,拿起一只镀金的盒子,把它打开了。里面装满了香烟。
“我不抽烟,谢谢,”我对她说。
“您不抽了?这些是英国香烟。我记得您过去是抽英国烟的……从前,您、我和德尼兹三人每次在这里相聚,您总是给我带来一大袋子英国烟……”
“对,是的。”
“您在多米尼加公使馆里,还不是要弄多少就可以弄多少……”
我把手伸向那只镀金的盒子,用大捣指和食指夹了一支香烟,胆怯地把它放到噶边。她先把自己的香烟点着,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我。我打了好几次才打着火。我吸了一口烟。立即,一种很难受的刺痒使我咳嗽起来。
“我已经不习惯了,”我对她说。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打发掉这支烟,只是把它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让它慢慢烧完。
“这么说”我对她说,“您现在住在这个套间里啦?”
“是的,我在得不到德尼兹的消息以后,就又住到这里来了……何况,她在临走前也对我说过,我可以收回这个套间……”
“在她临走前?”
“是的……在你们一起去麦热夫之前……”
她耸耸肩膀,好象这事对我来说,是用不着问似的。
“在我的印象里,我以前没有在这个套间里住多久……”
“您和德尼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
“那么您呢,您在我们之前就在这里住过吗?”
她惊愕地看着我。
“当然啦,您怎么了……这是我的房子……因为我要离开巴黎才借给德尼兹的……”
“对不起……我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这个地放,对德尼兹是很适用的……她可以有地方建立一个服装工场……”
一个服装工场?
“我在想,我们为什么离开这个套间,”我对她说。
“我也在想……”
她又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但我能对她解释什么呢?我比她知道得还少。所有这些事情,我一点也不晓得。终于,我把快要烧着手指的烟头捺在烟灰缸里。
“是不是在我们搬来这里居住以前,我们就见过面?”我胆怯地问。
“是的,有那么两三次。在您的旅馆里……”
“什么旅馆?”
“康邦街的卡斯蒂耶旅馆。您还记得您同德尼兹住过的那个绿色的房间吗?”
“记得。”
“您认为卡斯蒂耶旅馆不够安全,便离开了那里……就是因为这个吧?”
“对。”
“那真是一个奇怪的时期……”
“什么时期?”
她没有回答,只是又点着了一支烟。
“我想给您看几张照片,”我对她说。我从上衣夹层的口袋里,取出一只总是随身带着的,装着全部照片的信执我给她看了在“夏季餐厅”里拍摄的那一张,上面有弗雷迪·奥瓦尔·德·吕兹、嘉·奥尔罗夫、一个陌生的青年女人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