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鲍克先生问。
“那倒需要研究了。”波洛说,使了个警告的眼色。
他拎起制服,第三颗钮扣没了。波洛把手伸进衣袋,掏出一把列车员的可以打开所有包房的万能钥匙。
“这说明为什么这个人能穿过所有的包房。”鲍克先生说。“你对哈伯德太太提的问题毫无必要,锁着也罢,没锁也罢,这个人都能轻而易举进通过所有的门。总之,这既然是列车员的制服,为什么不能有一把万能钥匙呢?”
“真的,为什么不能有呢?”波洛说。
“正是,先生。”列车员说。“所以我才认为,这太太该是在做梦。”
“可是这就明白了。”鲍克先生接着说,“显然,他打算把包房的门也重新锁上,可是也许他听到床上的声响,吓了他一大跳。”
“现在,”波洛说,“我们只需把鲜红色睡衣找出来就行了。”
“正是,可是最后两个包房住的都是男人。”
“男人也得查查。”
“哦!这样保险点。此外,我又想起你刚才说的话。”
赫克托·麦克昆对搜查默默地表示乐意。
“我希望你们越早越好。”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我是车上嫌疑最大的人。你们只需找到一张遗嘱,上头写着老头儿留给我的全部金银,于是就可定案了。”
鲍克先生怀疑地盯着他看。
“我这是说着玩的。”麦克昆急忙说,“事实上,他不会留给我一分钱。”
波洛插了嘴。
“没问题,”他说,“哪怕是互让遗产。”
麦克昆叹了一口气。
“那就好。思想包袱放下了。”他的话富有幽默感。
一行三人到了最后一个房间。对意大利人和男佣人的行李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三个人站在车厢尽头面面相觑。
“下步怎么办?”鲍克先生问。
“回餐车。”波洛说。“能了解的全部都了解了。有旅客的证词,有得李的情况,还有我们亲眼目睹的证据。看来,再不需要什么别的帮忙了。现在该是使用我们的大脑的时候了。”
他摸摸口袋里的烟盒,空了。
“我这就过来。”他说。“我得拿些烟。这是一件棘手的、稀奇古怪的案子。是谁穿这件鲜红色的睡衣呢?睡衣现在又在哪里呢?这案子中有些东西── 一些事实──被我忽视了。案件之所以棘手,是因为作案棘手。不过我们会理出头绪来的。稍等片刻。”
他匆匆地沿过道向自己的包房走去。他知道,他的一只箱子里还存有一些香烟。
他拿下箱子,“啪”的一声打开锁。
他盘着双腿坐着凝视起来。
箱子上层摆着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鲜红色的丝质睡衣,上面绣着龙。
“看来,”他自言自语道。“象是那么回事。这是挑战,好吧,我来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