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三天后就要接受检阅了,我们是特地来预检一下的啊。”白霜得意洋洋,“我组织的,学院同意了,我带来了二十个班呢,这三天不干别的,就帮你们打扫卫生整顿军容。”
“胡闹!”陆伯言面对女生团,也只有这一句经典台词可用,“这里很危险!”
女生们全笑的栽到地上去。
“是啊,来之前就听说了这里全是恶棍流氓,所以我们特地全副武装,擒拿格斗没过六级的都不让来。结果到这一看,每个舱吓得连门都不敢开。就你们这帮兵将来也能上战场?”
“我胆量大的,你看我就敢和女人说话。”张翼德又凑上来。
白霜眼一白:“我让你过来了吗?”
张翼德很识大体的回到墙角抱头。
之后三天,精卫号里所有恶棍都在痛苦和战栗中渡过。
第一天。“清洁了清洁了!”女兵们戴着白口罩白手套冲进每一个舱,“通通贴墙站好,手放头上。”先对人喷一通杀虫剂。然后就拿一钩子伸床里下钩,于是万年没洗的抹布式衣袜带着无数蟑螂老鼠喷涌而出,女兵们不尖叫也不蹦跳,直接上火焰喷射器,烧完再来一通干冰降温。然后拍拍手:“好了!下一舱。”留下一屋背心短裤黑脸白沫瑟瑟发抖的大老爷们。
第二天。所有士兵要求穿戴整齐排队从女兵哨卡前通过接受甄别,女兵们在桌后坐成一排,按发型胡须脸部领口袖口裤脚皮鞋装备等几十个项目考评。其中一人举起红牌,这个兵立刻被拖走拉进小黑屋,然后就听里面杀猪般惨叫,外面所有士兵冷汗满头,几分钟后看见一个人形物体像是被放进洗衣机里转过似的丢出来,保证再看不到一点胡碴儿——下巴都磨脱皮了;脖子中再搓不出一点泥儿——已经又红又肿;皮鞋和头发亮得像镜子——用得都是同一种鞋油。
第三天,镜子成为紧俏商品,所有人出舱之前自觉在屋里照了又照洗了又洗,然后对室友回眸一笑:“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在一片狂吐声中被踢出去。所有人没事找事也要在外面溜圈,看见巡逻检查的女兵就往上凑:“同学您帮我看看我这样行不?”然后很享受的接受女生的捧脑袋揪领口捏耳朵细细检查,得到一句:“不看脸还是挺帅的嘛,注意保持哦。”然后美的飘一整天。
张翼德自己在屋里猫了几小时,把自己泡到皮肤浮肿,用电锯锯断了胡须,脸上扑了好多爽身粉,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来去接受检查,结果女兵面还没见着,男兵先吓哭好几个。最后被以影响士气罪关了小黑屋。
这场军容整顿运动检查标准之严厉,惩戒手段之残忍,在精卫号上史无前例,在全军也是骇人听闻。但奇怪的是,没有激起任何抗拒,更没有兵变。所有人被收拾了一通,都觉得有点上瘾。纷纷问女兵们下周还来不来。
于是陆伯言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世界上为什么还要创造女人的缘故。
然后,检阅就来到了。
“海军大臣专用舰永成号,开始靠拢,三分钟后对接。”
三千位礼仗兵沉默整齐的立在第一对接通道前的广场上。现在看来,他们完全合乎规范,但没有人知道,海军大臣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会发生些什么。
“对接开始,舱门将在倒数六十秒后开启。六十、五十九……”
张翼德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紧张——其实是十分紧张。徐谦连头都不敢抬了,只低头默念上天保佑之类的。陆伯言只是一直注视着仪仗方队,一言不发。好像要用眼神把自己的意志贯注进士兵体内似的。
这时一位军官疾跑到他身边,向他耳语了些什么。
陆伯言的拳头一下就握紧了。
“怎么了!”张翼德喊。
“有几名女兵,在船内被绑架了。”